上她的目光,她絲毫沒有迴避,反而秀眉向上一挑,“帥哥你真好看,本來想偷吻一下你的。”
“哦,那現在補上吧。”韓非伸手去摸她的耳朵,冬陽與BEN一下子撲了上來,同時尖叫,“你們幹嘛!”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淒厲尖叫,佛鐘咣的一聲,沉悶壓抑。
普濟寺的佛鐘上,掛了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
男屍,剝皮。
紅色的鮮血、白色的筋膜,還有黃|色的脂肪順著肌肉往下流,眼眶是個深深的大洞,他的嘴巴好像被人敲開過,牙齒都拔掉了,嘴邊的肌肉纖維斷了很多。
青天白日,佛門淨地,那樣血腥的一具屍體,燻紅了香鼎中蒸騰的香氣。
幾乎所有的的遊客都捂胃狂嘔,有的驚慌逃離。寺裡主持迅速趕來,派弟子們疏散了眾遊客。報了警。
李冬陽望著屍體,淡淡的說:“本月第十宗剝皮殺人案。死者全是年輕的男性。”
韓非掃了一眼他跟BEN。
BEN搖搖頭,“不是我。”
韓非沉默了一會,說:“走吧。”
喜福害怕的不停戰慄,輕輕依偎在BEN的懷裡,BEN突然有些不耐,推開她,冷聲道:“走。”
冬陽走了幾步,又聽見身後有人說:“阿彌陀佛,作孽啊。”
他只是略頓了一下腳步,便立刻追了上去。
四人在佛陀街就分開了,冬陽家中有事,BEN也急急的離去,最後只剩下韓非與喜福。
喜福笑笑的望著他,韓非問,“小姐,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喜福悄聲無息的粘了過來,神態媚惑:“韓先生,我想去你店裡看看,可以麼?”
韓非凝望著她,半晌,說:“可以。”
年初一,蓮花是不開張的,張嫂不在這幾日,韓非也沒有過來,推開店門時,屋中一切已落滿塵埃。
他燒了開水,為喜福斟了一杯花茶,一邊請她稍後,一邊把裁衣臺上的純毛面料均勻灑了水。
屋子裡沒有暖氣,冷的滲人。
喜服卻脫去外套,裡面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錦緞旗袍。旗袍做工精緻,針腳細密,裁剪是比較先進的採伐,穿在她身上玲瓏貼體。領口與大襟是紅絲線勾邊,胸部與腰側的部位繡了幾朵淡雅的薔薇。
韓非問:“這件旗袍是用登麗美裁的嗎?”
喜福笑:“你也知道登麗美?不是,我用自己的原型。”
“可以畫給我看嗎?”
“可以呀,不過要等下次啦。”喜福站起身來,在店裡繞了一圈,讚歎:“這裡真不錯,你的手藝非常棒,只可惜做的是鬼衣。”
韓非笑笑,不語。
喜福突然說:“剛才你怎麼不害怕呀?那具屍體。”
韓非道:“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也是。”喜福點點頭,一個閃身,從背後抱住了韓非,軟香的身體在他身上微微磨蹭,極具挑逗,“先生,我好冷,幫我暖一暖好不好?”
“不好。”韓非輕輕推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你走吧。”
“不要嘛……”喜福嬌吟一聲,依偎在他懷裡,左腿往前曲起,頂在他兩腿間,韓非一個不穩,撞到了裁衣臺上,面料撒了一地。
“我的職業是妓女,我已經很久沒有接到生意了。先生如果可憐我,就要了我吧。”喜福垂眉,神色黯然,卻不羞恥。
韓非微微嘆息一聲,從錢包裡抽出十張一百,放到她手中,“先借給你,何時有錢何時再還。”
喜福抬頭,神色難掩驚愕,許久,將錢收進口袋裡,輕聲說:“我會還的,謝謝。”
在那之後,喜福便沒有再出現過。倒是BEN與冬陽時不時來騷擾一下。
年一過,蓮花重新開了張,生意又好了起來。
剝皮殺人案一週一現,兇手一直未捉到,恐怖的氣氛如大霧一樣在小城裡瀰漫。
梅雨季節來臨之時,韓非遠行到南方,選了一大批上好的絲綢錦緞。回來後,整日躲在店裡工作。
他一個人,慢慢的細緻的做活。裁剪縫紉,這些細膩的技藝讓他安靜。
冬陽有時候會獨自來看他,但很少說話。大多時候兩人只是相對無言。
這一日,研究所的教授又打來電話,他要回美國召開學術研討會,再請韓非替他代課兩週。
韓非自然就答應了。
對於他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