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話引得竇碧玉暗自垂淚,抽抽嗒嗒的聲音很有節奏感,而上官雨痕見了,也不示弱地擠出些眼淚來。
“六爺,您要聽真話麼?若是,碧玉便說了。外人常以為我二人得了六爺的寵,將那竇芽菜擠了出去,其實箇中滋味只有我們自己清楚,六爺這回是真真正正將我二人當成了花瓶了,但六爺狠心到不但不在花瓶裡插花,連看也不看一下,這……”
竇碧玉這句“不在花瓶裡插花”引起了歧義,弄得上官雨痕櫻桃小嘴裡的手撲哧噴了出來,濺了一身。
竇碧玉瞪了上官雨痕一眼,繼續說道,“好歹我和竇芽菜姐妹一場,但兩人都被六爺晾在一邊,這……六爺,您可想過我爹在朝廷裡的立場。”
“本王想了,所以有了一個想法。”
“六爺的想法是?”上官雨痕一驚,這竇碧玉一口一個竇芽菜,還把竇江在朝廷的臉面問題搬出來了,她不是一下子處於劣勢了麼?
第2卷 王妃竇芽菜 155 春藥的事
“本王想的是將你二人尋兩戶好人家嫁了,也算對你們兩家有了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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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爺?”
“六王爺?”
竇碧玉和上官雨痕同時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她們原本以為能夠讓她們榮耀一生的男人,他要將她們嫁出去?這……這讓她們情何以堪?被丈夫嫁給別的男人這又讓她們以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竇碧玉原以為他要囑咐她們三人好好相處,為他開枝散葉。上官雨痕原以為他只留下竇家姐妹,將她趕走的。
“一般女子莫不希望能尋得一個一輩子忠於自己的男人,竇太尉是本王的岳丈,上官將軍是本王得力的臂膀,本王不希望你們紅顏過早衰老。”
劉皝原想將這二人推回給皇后,但一想,這樣的話無疑會觸怒她,事情反而會變得更復雜,若是由她們自己向皇后提出,則不一樣了,那樣不僅皇后沒話說,就算是太尉府和將軍府的人也不好說什麼了。所以,並用了以理服人以情動人的方法。
可憐生在帝王家,自然有許許多多的無奈,又怎麼能全然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樹大招風,越是充沛的林木越能活躍在伐木者的視野,他六王爺劉皝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多少人羨慕,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高處不勝寒,雖有受人尊敬的顯赫地位,但換來的卻是人人畏懼,最珍貴的感情早已喪失,從孃胎裡墜落到人間便註定一生被捆綁在政治帝位鬥爭之中,單純親情早已化去,殘存的只有孤家寡人的寂寞。爹是皇帝劉隆基,娘是皇后端氏的他,若不能遊刃有餘,便註定會有一場悲劇。
尤其,當他身邊有了一個可以牽制他的女人時。劉皝未意識到他已經自覺將竇芽菜列入女人之列了,這邊的側宮中,正在繡花的竇芽菜把那原本像鴨嘴的鴛鴦嘴又生生繡成了雞嘴。
似乎,竇芽菜下身那血流的劉皝突然之間有了男人的責任感。
似乎,因為這血,他意識到他已不能再做那個看見女人就扔的任性王爺了。
似乎,他要開始考慮更多的問題了……
其實,他和劉琰,不是沒有純真的時候,猶記得那時,朝陽門前頭,三王爺劉琰同皇弟劉皝一人折了一根樹枝,哼哼哈哈地比比劃劃,劉琰一個跳起,劉皝胸口猛遭一擊,他立刻捂胸大呼,在地上搖搖晃晃地轉起圈來。劉琰見他就是不肯倒下,便狠狠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劉皝悲憤地看他一眼,砰然倒地,故作口吐唾沫而死之狀。
直到那一日,劉琰的母妃榮妃三尺白綾自縊於冷宮之中,從此劉琰看他的目光多了冷漠和怨恨,再到後來,不知不覺,他們成了朝中最對立的兩股力量,這一切究竟是他們各自的母親造成的,還是他們生來便註定要走上這一條路?
劉皝自回憶中回過神來,看著低頭不語的二人,他突然之間有了一般男人的意識,眼前這兩人確實比那幹扁竇芽菜要風情許多。
“你二人還有何想法?”
兩人依舊低頭不語。
“六爺,若你將我轉嫁他人,不如賜我三尺白綾吧,抑或將我送去清風寺,伴著一掌青燈,孤獨到老。”竇碧玉仍舊是沒有拐過那個彎來。
“王爺,我的想法與碧玉姐姐是一樣的。”
劉皝愕然,他原先絕不知道女人堅定起來會如此堅定,他抑制住要將人扔出景陽宮大門的衝動,端起手邊的茶,飲了一口,而兩位側妃見也端起手邊的茶飲了下去。
其實劉皝忘了,關於這件事情,他應該找她的神童王妃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