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蹬,“嗖”地一下就能躥出十多丈去;你再看他那一身的肉膘,估計悶到古墓裡不吃不喝半個月也餓不死他。這位“鑽爺”簡直就是專門為了挖墳包子而生的蓋世奇材。
羅大海有些不信:“你說的這是人還是土耗子?”
他說著話,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可這一看嚇了一跳,險些將羅大舌頭的脖子閃了,他趕緊招呼司馬灰回頭去看,二人回頭望時,只見身後空空如也,一直跟在後邊的“鑽山甲”不見了蹤影。
司馬灰和羅大海心中吃驚,如果“鑽山甲”剛才無意中陷到樹窟泥沼中了,肯定應該有點動靜才對,可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倆人誰也沒注意後邊的“鑽山甲”到哪去了。
這時二人聽到樹上似乎有巨物蠕動,立刻下意識的抬起頭來,並將手提式探照燈射出的光束往上照,尋聲一掃,就見“鑽山甲”的身體竟然孤懸在陰暗的半空中,他臉色難看已極,五官扭曲,似乎口不能言,只有又短又粗的四肢還在竭力揮動掙扎。
原來在他們身後十幾步遠的高處,有條水桶粗細的烏蟒,蟒身纏在一株古樹樹梢上,繞了數匝,它自上而下,探著比鬥還大的蟒頭,張開血盆大口不斷吸氣,竟將走在後邊的“穿山甲”從樹下吸到半空,又活生生吞入了腹中。
(第二卷完)
第三卷 浮屠 第一話 開膛
在緬甸的深山叢林中,緬甸烏蟒和毒蛇皆屬十分常見的生物,但這條藏在樹冠濃蔭裡的烏蟒,竟能在張口吞吐之際,就將體壯膘肥的“鑽山甲”吸上半空,直看得司馬灰和羅大海兩人心寒股慄,膽為之奪,奈何手中沒有槍械,獵刀又及不得遠,無從相救。
眼睜睜看著那條烏蟒張口吸住了“鑽山甲”就勢探首下來,將其囫圇個的吞入腹中,蟒身頓時隆起一個人形。
“鑽山甲”雖然挎著把衝鋒槍,但是突然遇襲,毫無防備,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一股腥風捲住。
有道是“力從地起”“鑽山甲”的雙腳離了地面,虛身凌空,頭上腳下,毫無掙扎反抗的餘地,立刻被活生生吸入蟒腹。
這“鑽山甲”是常作亡命勾當的盜墓賊,身具驚人藝業,手段當真了得,他被巨蟒一口吞下,只覺得惡腥衝腦,周身上下好似掉進了湯鍋,如受火灼,難以忍耐。幸得“鑽山甲”神智未亂,心地尚且清醒,他仗著胳膊比較短,侷促間能得施展,奮力拽出隨身攜帶的“鴨嘴槊”把鋒利無比的搠刃向身下狠狠劃去。“鴨嘴槊”利刃所過之處,如中敗革,拼命再割下去,竟給那烏蟒從裡到外開了膛子。
那條緬甸巨蟒,吞人吞得太狠,初時還未發覺自己腹破腸穿,直到“鑽山甲”在它腹底割出了十幾米長的一條豁口,才知大勢不好,盤在老樹上垂死掙扎翻滾。
這些情形,全都發生在轉瞬之間,還不等司馬灰和羅大海回過神來,“鑽山甲”就像個血葫蘆似的,從頭到腳裹滿了黏液,合身自那條被他開膛破肚的烏蟒腹中掉落下來。
二人見膘肥體健的“鑽山甲”從半空墜下,都同時驚呼了一聲,想伸手去接又哪裡接得住,那一百七八十斤的大活人,加上下墜的勢頭,就跟投下來一顆炸彈似的,“鑽山甲”倒撞在他們身上,立刻砸了個人仰馬翻,滾作一堆摔倒在地。
而那條纏繞在樹根上的烏蟒,也因腹破血盡而亡,屍體從高處滑落,司馬灰就地一滾躲開死蟒,再看“鑽山甲”發現他摔下來跌得著實不輕,而且那烏蟒腹中分泌的消化液極濃,此人雖然身體肥壯,又是脫身迅速,但周身皮肉多已腐潰,臉上五官都不全了。
羅大海對剛才“鑽山甲”從裡邊給烏蟒開了膛子的手段很是佩服,見他這副模樣,顧不上自身疼痛,忙扶將起來,關切地問道:“鑽爺,你平安無事吧?”
司馬灰察看鑽山甲的傷勢,以手輕撫其面,竟然軟如爛瓜,毛髮盡脫,鼻子也隨手而落,便搖頭道:“都成這德性了,能平安無事嗎?”
他想盡快招呼後邊的人跟上來,倘若讓阿脆立刻施救,說不定還能給鑽山甲保住性命,於是立刻晃亮了一枚訊號燭,抬手向高處拋去。
誰知暗紅色的煙火一亮,頓時將附近的樹叢裡照得通明,就見周圍的樹窟和巖洞內塵起如霧,正有無數條目似電閃、口吐歧舌的緬甸蟒,皆是粗如量米之鬥,其長不知幾何,紛紛從蟒穴中游出,喬矯盤曲,旋繞下行。
司馬灰和羅大海二人心中叫苦不迭,剛剛親眼看到被烏蟒吞下的“鑽山甲”是怎生一副慘狀,哪裡還敢停留,腦中沒有絲毫的猶豫,只發了一聲喊,扭頭就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