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度地下之海,尚且能夠絕處逢生,這次卻找不到出路了嗎?”
勝香鄰沉吟道:“有個辦法不知是否可行,如果想讓時間正常流逝,需要在這條洞道中製造一次爆炸。劇烈的能量變化,也許能讓時間跨越偏離的一秒鐘。”
羅大舌頭道:“我正好備了一捆雷管應急,豈不就是現成的時間炸彈。”說罷掏出那捆雷管,著手準備引爆,這種雷管並非單純的起爆材料,而是一種土製的集束炸藥,也能直接用於爆破作業,因外形為帶有引信的管筒,所以混稱雷管。
司馬灰說:“別忙著動手,萬一炸塌了石碑怎麼辦?”
羅大舌頭說:“我看這地方前後不著,石碑在哪呢?這捆雷管爆炸威力是不小,可那石碑也不是紙糊的,只要不在近處引爆,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勝香鄰早就想到了引爆雷管的方法,一直沒說出來,也是擔心爆炸的震動會波及石碑,畢竟考古隊被“綠色墳墓”引到此地,就是為了毀掉石碑。
四個人都不甘心坐以待斃,覺得利用炸藥脫身雖然冒險,卻也值得一試,只有先讓時間恢復正常,才能找到機會穿過這條走不到盡頭的洞道,此時打定了主意,就開始著手準備。
司馬灰眼見“二學生”來歷詭異,這傢伙簡直就是塊揭不掉扯不脫的狗皮膏藥,沒準它就是讓石碑困在洞中的東西所變,無奈沒有碑文可以驗證,便讓羅大舌頭先把“二學生”困住,以防不測。
羅大舌頭依言,從揹包裡翻出根繩子,放倒“二學生”,綁了個結結實實。
“二學生”不知何故,苦苦哀求道:“首長哥,行行好別扔下我,你們要是把我一個人留在洞中,我該怎麼辦……”
羅大舌頭道:“哪這麼多廢話,再多說一句我就給你塞只襪子,知道老子幾天沒洗腳了嗎?”
“二學生”空張著嘴不敢出聲,眼巴巴地望著高思揚,盼她念在同屬通訊組的份上,幫忙求個情留條活路。
高思揚早就看不過眼了,她對司馬灰說:殺人也不過頭點地,“二學生”好歹跟考古隊走了那麼遠的路,即使沒有半分功勞,總也有幾分苦勞,現在落到半人半鬼的地步,甚至連他自己已經死了幾次都不知道,沒有比這更慘的事了,如今把他留在洞道里不管就是了,何必要防賊似的捆起來?你們這麼做實在令人心寒齒冷。
司馬灰哪裡肯聽,雖然這個出現在無底洞中的“二學生”,有血有肉帶著活氣,說話舉動都沒有任何異常,卻不能就此掉以輕心,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不再對高思揚多作解釋,當即背了步槍,從羅大舌頭手中接過雷管,仔細檢查了一遍,湊到火把下點燃了引信。
根據勝香鄰的設想,爆炸瞬間產生的劇烈能量,會使洞道里的時間恢復正常,這樣才有可能返回石碑外側或是深入洞道盡頭,而雷管則是在偏離的時間之內爆炸,不會對石碑構成任何威脅。
司馬灰看雷管引信“哧哧”燃燒,立刻讓其餘幾人伏下,準備投到遠處等待爆炸,可這時火把突然變暗,只聽被捆綁在地的“二學生”嘴裡發出怪響,聲如朽木斷裂,微弱的火光使其臉色泛青,更詭異的是眼中竟淌出兩行黑血。
眾人大駭,發聲喊紛紛向後退避,羅大舌頭離著“二學生”最近,慌亂中端起獵熊搶扣下扳機,“砰”地一聲槍響,8號霰彈打掉“二學生”半截胳膊,身子被掀起來滾在一旁,周圍隨機陷入了無邊的漆黑。
司馬灰手腳皆不能動,眼前只剩漆黑一片,但心下雪亮萬分,這個“二學生”果然有鬼,被大口徑獵槍打斷手臂並不致命,其實此人在中彈之前就死了,他這麼做是為了讓時間飛逝回去,不過那一刻仍是封閉在死迴圈內的時間,爆炸並不會波及堵住洞口的石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這個念頭還沒轉完,火光旋即亮起,火把的照明範圍要大於礦燈,司馬灰睜眼看時,只見羅大舌頭槍口的硝煙尚且未散盡,腳旁是那個空罐頭盒子,而高聳的“拜蛇人石碑”居然就矗立在幾步開外,再想把炸藥扔出去卻是來不及了,此刻即便是在遠距離爆炸,洞道里產生的氣流也有可能撼動石碑,看情形是在雷管即將爆炸的一瞬間,原本存在的裂縫消失了,時間飛逝到了真實的11:00。
第四部 幽潛重泉 第四卷 第四話 顫慄
司馬灰意識到上當了,就像“爛柯山”的傳說,時間存在不同軌跡,石碑裡側的“裂縫”也確實存在,如果將這個裂縫中的時間比作一卷磁帶,具備方向性和可逆性,甚至可以相對靜止,那麼讓石碑困在洞裡的東西,就有能力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