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阮捧杯,注視著杯中熱氣嫋嫋,騰起時宛若水煙龍蛇,她說:“若若,你知道你阿孃為什麼與阿寧結怨嗎。”
“知道。”若若說,“但是我阿孃還告訴我,以後不能說阿寧姐姐的壞話了,所以我不能告訴別人。”
“好。”林冬阮換了個問法,“那在若若看來,阿寧做的很過分嗎。”
若若站在地上想了想:“我不知道,阿孃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若若不信。阿寧姐姐應該是被誤會了。”
她悄悄地在心裡想,孃親說的怎麼可能是真話呢,阿寧姐姐怎麼能打得過爹爹,因為阿孃還說過,爹爹是世上最厲害的人,世上最厲害的人怎麼可能被阿寧姐姐那樣柔弱的姐姐給害了呢。
爹爹只是去外面賺錢了,賺了錢,還會回來給她看病的。
是孃親糊塗了。
孩童的話一般不會作偽,林冬阮點頭,也說道:“阿寧應該是被認錯了。”
“林姐姐,我要去喊阿寧姐姐了,她囑咐我,要在你醒來以後馬上告訴她。”若若聽話,把這些要求都記在了心裡,她朝林冬阮擺了擺手道別。
林冬阮輕輕嗯了聲,等著羌寧進來。
“姐姐醒來了?”羌寧匆忙進門,剛進來就對上了林冬阮如水般沉靜的目光,她心頭一跳,警覺有些不妙,於是連忙揣測著對方的臉色先行道歉,“對不起姐姐,我給你惹禍了。”
林冬阮:“好好交代一下前因後果。”
羌寧略微一定神,仔細看著林冬阮的眼睛,對方的視線移開,應該不是真的興師問罪——畢竟自己做的那些事,無論林冬阮知道哪一個,都肯定不是現在這種波瀾不驚的模樣。
對方,是在詐她,詐她自己承認。
羌寧頓時想好了新的謊言,神色坦然地應答:“怪我那日去買菜的時候在市肆和周屠戶多說了幾句話,當時那婦人便指著我罵我狐媚子,昨日在醫館又遇到,我和她起了衝突,她又不知道受了什麼別的刺激,非要置我於死地。”
林冬阮聽著聽著蹙起了眉:“這怎麼會怪在你身上呢,是她神志不清亂指認人。”
也許是因為周嫂瘋瘋癲癲的樣子太深刻,也許是因為小女孩若若更偏向羌寧的話,也許是因為林冬阮自己心軟,她竟也信服了羌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