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敲了二短二長的“拜山扣”,轉頭瞪了火小邪他們一眼,低聲罵道:“誰都不準亂說話!”火小邪等人都連忙點頭,大家這時都明白齊建二來見極為重要的人。
齊建二罵完,只聽院中傳來腳步聲,走至門前,也不開門,一老婦聲音念道:“黑燈瞎火,有什麼事情這個時候來找?睡了睡了!”
齊建二趕忙抱拳,畢恭畢敬的說道:“風高月亮圓,城北齊二滾子來給老爺子點蠟。”
門內那老夫人哦了一聲,問道:“沒帶甜果子來嗎?”
齊建二說道:“還沒種下!沒那糕點勁。”
這兩人說話聽著莫名其妙,實際乃是奉天榮行中的黑話,其實轉成白話乃是這樣說。
齊建二:“我是城北的齊二滾子,有老爺子想知道的事情,不敢耽擱,趕快來向老爺子稟告。”
老婦:“你要是身邊有麻煩事情就不要進來了。”
齊建二:“絕對沒有!我用腦袋發誓!”
話說成這樣,老婦便開了房門,一行人低著頭快步走進院中。
老婦將門關上,打量了火小邪等人一番,目光銳利,看的火小邪心中一陣發毛。火小邪他們知道自己輩份地位,都趕忙垂著頭,身子微鞠,雙手手指繃直,緊緊貼著褲線,僅用小腿微微邁動著行走。這種姿勢也是規矩,做賊的人,行事之前都要四下打望,挺身仰頭,尋個好時機,那手臂手指也要抬起、蓄勢,擺好方位,待時機出現,便要用最短的距離伸出手去,以求快準穩。所以,火小邪他們這個姿勢,便是擺明自己身份低微,絕對不敢造次的尊敬之意。
老婦人引了他們進來,在前帶路,穿過一間黑漆漆的前廳,直至後院一廳房中。廳房不大,點著香燭,倒也古色古香。老婦人說道:“齊二滾子,在此等著!”
齊建二連聲稱是,也不敢坐下,將火小邪他們一拉,讓他們站在自己身後,自己則筆直的站在廳中,頭也不敢亂轉,只有眼珠子還四下轉動打量。
過不了片刻,內屋傳來咳嗽聲,慢慢走出一五十多歲的老者,拄著一根紅木柺杖,那握著柺杖的手,只有三指,形狀如錐,說是手吧,還不如說是用黑鐵打成的一件爪形器械。來人正是劉逢寶!
齊建二見到,趕忙將雙手先前亮出,讓三指劉能看到自己的手掌,隨即兩個大拇指勾在一起,握住拳頭,整個人也向下深深一鞠躬,說道:“劉大爺爺。”
三指劉倒也不似個陰沉之人,面色平易的笑了笑,沙啞的說道:“哦!是齊二滾子啊!坐吧!坐吧!”
齊建二說道:“不敢不敢,我站著說就好了。”
三指劉也不再客氣,走到廳中主座坐下,咳嗽一聲,說道:“齊二滾子,你很久沒來看望過我了,今天給我帶什麼好訊息來了啊?”三指劉說著,目光也向火小邪他們四個看去,接著說道:“想必是這幾個小子知道了什麼吧?”
齊建二說道:“劉大爺爺,正是這幾個小子知道了些您讓小輩們打聽的事情。”
三指劉說道:“哦?齊二滾子,你還讓下五鈴的小子們去打聽?不妥啊!”
齊建二趕忙說道:“劉大爺爺,我哪敢啊,是這幾個小子不知怎麼機緣巧合,進到張四爺他們家的佛堂去了!”
三指劉一把抓緊柺杖,眼中精光亂閃,說話聲音竟也不沙啞起來,喝道:“齊二滾子!說話當真!”
齊建二嚇的一愣:“當真當真,他們絕不敢騙我,我把他們都帶來了,讓他們親口講給您聽!”
三指劉一跺柺杖,震的地面咚的一響,喝道:“講!”
齊建二一把將火小邪抓到身邊,急切的叮囑道:“禍小鞋!把你怎麼進到張四爺家佛堂上面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劉大爺爺講講!”
火小邪本來一路上頗為緊張,聽他們兩人大驚小怪的,反而不在意起來,心想:“不就是偷點心那點事嗎?講就講啦。”
火小邪懂得規矩,小心翼翼的道了聲:“劉大爺爺,給您請安,我叫火小邪……”
火小邪低著頭,搖頭晃腦的把怎麼去張四爺家裡佛堂上面偷到點心的事情慢慢道來,和與齊建二說的,並無二致。
那三指劉仔細聽完,半晌無語,頓了頓柺杖,嘆道:“沒想到你這個小娃娃,還有這個能耐!”
火小邪聽到三指劉誇獎,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向齊建二張望,齊建二已經面露喜色,只顧著觀察三指劉的神色,齊建二心想:“估摸著這次三指劉一定重重有賞!這麼多天了,也沒有人知道張四爺家佛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