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就彷彿像是一陣風一樣,腳步雖緩,卻是在葉無瀾的眼皮底下,像是一條水蛇一般,就這樣進了內室。
葉無瀾呆呆站在門前,雙眼怔怔的垂下,看向自己的手。
剛剛……
他那件粉色的衣服,顏色又瞬間淺淡了許多,且那衣料滑的驚人,卻又彷彿比上一次她摸到時更要薄了許多。
這究竟是什麼衣服?怎麼會隨著鶴離的身體或心情而改變顏色,而他的頭髮……
她記得清清楚楚,昨夜她在院外偷看時,明明已經是滿頭白髮,在月光的照耀下那白髮散發出的銀光刺目,可他現在的頭髮,卻依然是健康的黑色……
鶴離,難道你真是方外高人?能助我回去嘈?
手漸漸合攏成拳,葉無瀾靜靜的看著他窗邊的拂柳輕搖。
在她曾經的世界,三國曆史中的諸葛孔明,知天文曉地理,一介文弱書生卻能向天借東風,敢妄言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而這鶴離身上那些像是幻像一般的古怪,卻又是她親眼所見。
忽然的,葉無瀾蹙了蹙眉,用力吸了吸鼻子,發覺他這屋子裡飄出來的那陣與他身上一樣的異香,頓時向外退了幾步。
他這異香雖無毒,但能使人眩暈,還是少聞為好。
胍*
明月在天,騎兵卻在側。
這大好的八月十五中秋節,進一次宮賞月而己,怎麼家家戶戶的家眷都要由宮中派出來的兵引進宮,明著說是引路,實際卻像是監視,仿若生怕什麼改頭換面的賊人闖進去一般,按這種無一疏漏的方法,恐怕這皇宮裡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葉無瀾正坐在馬車裡百無聊賴著,這馬車也不知是經過了哪裡,外邊傳來低低的私語聲。
“聽說那金甲兵已在闐安城與大梁等地駐紮,正在天闌與咱們蒼宏之間,這闐安城的位置,西向天闌,東向蒼宏,也不知他這忽然打下來的根據地,究竟是為了繼續進犯天闌國做準備,還是……要向咱們蒼宏國進軍吶!”
“陳大人,你小聲說話,今夜是太后設宴邀請咱們朝中各文武百官賞月,這些事先擱置下來,容明日再說,可千萬不要觸怒天威!何況我從樂公公那裡打聽到,今日太后暗下還有打算在各大臣的女兒中挑選幾位未來皇妃的意思,想是要給皇上衝喜,這種大喜的日子,這些話你可萬萬不能說啊!”
“哎,胡大人,不瞞你說,恐怕皇上年幼,太后只知霸權享樂,咱們這蒼宏國再繼續這樣下去,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小聲些,別說了,那邊有人過來了,別惹禍上身,走走走……”
那邊兩個在假山後的文臣小心的躲開,葉無瀾與此同時揭開馬車上的方簾,淡淡看著那兩位彷彿落荒而逃的背影。
她所乘的馬車離那座假山有一段距離,其他人也許聽不見,但她畢竟內力深厚,且又細心去聽那邊的言語,於是便將他們的談論一字不露的聽了進去。
金甲軍?
又是金甲軍!
難道在這四國鼎立的亂世之中,那個神秘人佔據天闌國以北的地帶,只是為了養精蓄銳佔領城池,為進犯他國做打算?
可若真是這樣做,豈不是將自己立與四國為敵?
若真是要對四國都產生威脅,那金甲軍再怎麼驍勇善戰,恐怕也是好虎難敵群狼。
那麼,他們究竟是做的什麼打算?
而且,至今也不見那金甲軍的頭目現身,兩個月之間,那金甲軍的神秘起事已成了四國迷題,人人自危,卻只有蒼宏國邊境沒有任何防備。
其原因無它,只因蒼宏國幾大兵力都已被瓜分,太后李氏手下所能掌控的兵力僅有五十餘萬,卻讓這50萬精兵全部鎮守在皇都九原附近,只為保護自身安樂,卻不顧邊境百姓有可能面臨的安危。
而其他近百萬大軍,分別由五皇子、六皇子還有大皇子掌控,還有她爹嶽遷手裡的三十五萬步兵。
這先帝雖將皇位傳給了幼子,可這兵力卻早早便將兵力瓜分出去,一方也得不到一塊完整的肉,若李氏太后真為了蒼宏著想,就定會勸合幾位皇子,可現如今看來,那些皇子已成了太后的眼中釘,她不僅沒有想要聯合他們的意思,甚至竟貪圖他們的兵力,想要佔為己用。
如此,從幼帝繼位,太后掌權的這四年來,蒼宏國外強內虛,恐怕很容易就被人鑽了空子。
現在苦苦支撐這一切的,僅有太后的兵力,還有她爹嶽遷手裡的那些精兵。
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