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眼神一瞟一瞟的就瞟到了索盧爾身上:“使者,這可怎生是好?淞”
“公主年少氣盛,不過是置置氣罷了,皇帝陛下不必擔憂。”索盧爾笑了笑,須臾,目光再次落到葉無瀾身上,眼裡的笑意更濃:“而且,我此次前來扶圖,收穫頗豐。”
“哦?使者所指的收穫是……?”
索盧爾挑眉,轉回頭看向扶圖皇帝:“貴國的美景讓人讚歎,我曾以為我銀袖國廣闊的草原已是極美,如今才知不過是小巫見大巫,長了不少見識。”
“哈哈哈哈,使者太謙虛,繆讚了!所謂江山如畫,我扶圖的絕涯壁川萬千水色,實乃天然形成,並非……”
這扶圖皇帝口才甚好,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紀,恐怕會是個一等一的外交官,那兩人接下來說的話葉無瀾已不再仔細去聽,僅是緩步走到白暮辰身側,轉眸偷偷瞄了一眼在明王身旁安靜坐著的楚郡主,又看了看難得安靜的白暮辰,她低笑著以著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這幻狐的皮毛,就當做是我這個朋友給你訂做的新婚之禮。”
白暮辰神色一變,猛地轉頭看他。
卻只見葉無瀾輕笑著說:“佳人難得,不要誤了兩個人最好的時候,有些誤會,既然已經弄清楚,那便過去吧。我看那楚郡主也是個好姑娘,只是被他爹爹保護的太久了,性子有些倔,不肯向你低頭,也不肯解釋太多,你若一直這樣誤會下去,恐怕會把美人兒徹底嚇走哦!”
“無瀾。”白暮辰擰眉:“我們……”
“我們之間,永遠只是朋友。”她打斷他的話。
“只是朋友?”他看著她。
“一個人心裡只能裝得下一個人,這個人想走進來,另一個人就必須走出去,可是,恨也會添滿整個心的,那個人走不出去,其他人便永遠都無法走得進來。”她垂下眼眸,聲音輕飄飄的,只有他一個人聽得見。
“你……要去找他?”
“不。我是要去救鶴離!”
“我陪你去。”
“不需要。”
“無瀾!”
“白暮辰,人心都有一個相同的毛病,那就是,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我不管你對我究竟是開玩笑還是真心的,楚郡主的事情既然你已經知道,你便回到她身邊,不要再讓她受任何委屈。而我,讓我一直做你心裡那個一直沒有得到的最好的葉無瀾,不好麼?”
“無論我還有多久的壽命,無論是三年五年還是僅僅剩下一天,你和我之間,我希望只是朋友。”
“在這個世界上,我不得不承認其實我很孤單,有太多的人靠近我的原因是帶著各種各樣的目的性,而只有你,是在我無衣無靠對這個世界還很陌生的時候忽然出現在我的世界裡,你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從最初的互相幫助到現在依然在互相幫助,我希望你是我最簡單的朋友,讓我感覺這個陌生的世界裡還有一個人是值得我去懷念與感激的。”
“我希望你就是那個人。”葉無瀾看著他,眼裡有著溫暖。
“我懂了。”白暮辰揚了揚唇,抬起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髮,卻是摸到了滿手的墨香,剎那間他眸光一暗,想要挽留,卻是看著她眼裡的堅決,任何挽留的話都再也說不出口。
“如果有一天,你倦了,累了,就來扶圖找我。那塊玉牌始終為你留著,我太子宮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沒有任何人能阻攔你來找我。無瀾,你要最簡單的感情,那我就給你最簡單的感情,我永遠都做你的後盾,好不好?”
葉無瀾彎唇一笑,用力點頭。
*
天亮。
前方的路或許將是新的征程,葉無瀾依然是一身戎裝,只是頭髮上的墨汁已經洗乾淨,在頭上罩了一塊黑布將頭髮全部包住,看起來像是阿凡提在世,可惜她騎的不是驢子,是正宗的由扶圖國尊貴的太子提供的白馬。
她的離開,沒有向任何人打一聲招呼,想必她這莫名奇妙的出現也莫名奇妙的失蹤,足夠白暮辰向他父皇解釋幾天了。
葉無瀾站在雁蘇府的城門外沒多久,便策馬轉身頭也不回的向遠方奔去。
再見了小白。
謝謝你這麼多時日對我的傾囊相助,謝謝你以一國太子的身份曾那麼有勇氣對我許下那百萬大軍相助的承諾,雖然直至今日我也沒讓你去兌現這份承諾,但這一份最簡單的感情我會永遠深藏在心底。
無論你是喻飛白還是白暮辰,你是我在這陌生的世界這些年的第一個好朋友,也是,唯一一個……好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