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慧一臉通紅,但仍是一幅堅信不疑的樣子,不肯改口!
夏勁道聽得心頭狂震,情知覺慧所言非訛,他不但知道這世上真的有“奴劍術”,而且已隱隱猜到此人必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夏凌霜,更加預感到司馬義、黃花疊、顧偉通三人是死與“奴劍術”之下,除了“奴劍術”再沒有別的武功具有如此驚世駭俗,罕人聽聞的威力,一時間司馬義、黃花疊、顧偉通三人死前慘狀,還有孟嘗山莊的熊熊大火、血流成河皆如泰山壓頂一般襲上心頭,耿耿與胸,不能自抑!心中慨嘆一聲暗道:父親,不管你有如何苦衷,總不至於濫殺無辜,此三人皆都有恩於我,到時候,父子相見,又叫我如何是好?!一時間惆悵滿懷,大有恩義兩難之感!不過在事情還未證實之前,心中卻還潛藏著一絲僥倖,否則的話,一方面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另一方面司馬義有授藝之恩,黃花疊更是自己至愛之人的至親,那當真要痛苦難當,不能自決了!
覺慧見夏勁道面色凝重,沉思不語的樣子,忙道:“你一定是相信此事了!”他連問兩遍,夏勁道才回過神來,一瞧,眾人都在盯著自己,忙道:“你們大家要幹嗎?對了,覺慧,你方才問我什麼?”覺慧道:“我問你相信此事嗎?瞧你方才的神色一定是相信了!”
夏勁道點了點頭道:“我相信!”
鷹九揚大奇道:“你小子答應的挺利索,怎麼,你也見過?”
覺慧則大喜道:“這才方顯我出家人不打誑語的本色,眾位師兄你們該不會取笑我了吧!”
夏勁道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怎麼,鷹老怪,你連這句話都沒聽說過!”他不願多加解釋,解釋恐怕半天也解釋不清楚,所以想了這句話來搪塞鷹九揚!
鷹九揚把眼一瞪,道:“你小子少拿大話唬人,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還不從實招來!”
夏勁道一時只覺心亂如麻,搖了搖頭道:“我怎麼會有事瞞著你,你不要太多心了!”
鷹九揚嘆了一口氣道:“你小子先前還一口一個鷹老怪的叫我,如今改口,分明是滿懷心事,不過你執意不肯說,我又怎好意思再問!小子,人生本自多坎坷,寶劍鋒從磨礪出,希望你好自為之,我老怪物奔波豬日,已是勞累不堪,還是睡覺要緊,你的事,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說著脫靴上炕,倒頭便睡!
夏勁道聽了鷹九揚此語,險些忍不住要向他打聽一下自己父母當年的情況,話衝到口邊,還是忍了下來,畢竟身為人子向別人打探雙親的情況,終究有些難以啟齒,而且他心懷耿介,懷疑自己親生父親,更覺有違孝道,決意還是自己親手查明真相的好!這真是欲要明時還復疑,恩義蹉跎厄少年!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起來,吃過早飯,覺遠八人領著夏勁道和鷹九揚趕往大雄寶殿!夏勁道只覺心神恍惚,料到自己的父親此刻可能也在當場,一時不由心亂如麻,費了好大力氣才收攝住心神,暗道: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器宇軒昂,當行則行,當止則止,這件事情早晚也要面對,為何如此畏首畏尾的,自己答應過遊叔叔一定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也要聞而不懼,挺胸面對的,自己如此萎靡不振,豈非叫遊叔叔九泉之下大失所望!想到這裡,心中不由一動,難道當時遊盛天早已知道以後定然發生此事,所以才故意這樣對自己說的——轉念一想,,又覺遊盛天此語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有騙自己的道理,那此滇南之行,兇險異常,隨時可能遭遇不測,遊盛天大概怕他遭到意外之後自己恐怕支援不住,所以才要求自己也說不定、、、、、、想到這裡,只覺眼前一片茫然,不辨由衷!既然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去想,夏勁道止住心頭思潮,振奮起精神,邁開大步,昂首跟在最後,不一會工夫,來到大雄寶殿前!
只見廣場之上人頭攢動,聲勢浩大之極!人群分作東西兩邊,中間閃出丈餘寬的通路。東邊是少林寺僧眾,西邊是六大門派和江湖中人!好在今天暖日如春,陽光照到身上令人覺得暖洋洋的。夏勁道和鷹九揚兩人同覺遠等人道聲再見,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這時只聽的大雄寶殿前懸掛的文華鐘響了起來,“咣咣咣”一連三聲,聲音恢弘浩蕩,響震群山!
鐘聲響過,群情肅然,少林方丈衍空撞過鍾後,走到大殿前面石階之上,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今日驚擾各位施主實在原出有因,還望各位施主莫怪!”聲音宛若黃鐘大呂,四下瀰漫開來,廣場方圓百丈,每一個人竟然都聽的清清楚楚!
夏勁道見衍空分明故意炫耀內力,旨在先聲奪人,心中不由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