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撓了撓,又麻又癢,幻坦然與我對視:“我想多瞭解公主一些。”
這一晚,我與幻聊了很多,聊到他身上為何如此冰涼,聊到他為何不喜他人觸碰,聊他為何有這精湛的廚藝。
幻說,他的冰涼是因為中毒,一種讓他身體如屍如蛇般冰涼的毒,讓他徹底失去對溫暖的感知,因而他不喜他人觸碰,更加不喜觸碰他人,因碰到他人的觸感亦讓他覺得對方冰冷如屍,他很討厭也害怕那種感覺。
他說這種毒除了感知外對身體並無大礙,說這種毒得是熾陽體質的人練就的熾陽神功方能化解,他說他只能在我身上感覺到人正常的溫暖,他說只有與我相擁而眠時才能安然入睡。他說他以為這輩子都再也體會不到溫暖,直到遇到我。
我告訴他,我或許並非熾陽體質,也並未練就熾陽神功,我問他信不信。
他說,信。
我說若是毒。即使我並非練就熾陽神功或許也能為他解。
他笑,說現在暫時不想解了。
我問他為何?
他說,公主需要我身上的冰涼,哪怕無法真正解除公主的痛苦。起碼能讓公主好受一些。
我默然亦感動。
他擔憂問我,公主的“病發”還能承受多少次?
我愕然,垂首道:“不知道。”
我問他那對他下毒之人是誰?
他說,是一個他曾唯一尊崇敬愛之人。因此事也因家族環境的原因,他不敢吃任何別人送上的食物,因此他練就了一身廚藝,那年他才五歲。
他說,後來他將那人殺了,毫不猶豫,依舊是五歲那年。
他問我,會不會覺得他很殘酷。
心,為他疼到微顫。我說不。若非如此。恐怕今日我也無法與他在小院裡安然聊天。
他笑,公主就不覺得我命運可憐,安慰安慰我?
我說為何要安慰你?那都過去了!
他笑著嗔怨我。公主真是冷血。
我說,我每天熱血沸騰。
於是。他吃吃笑了起來,將我緊緊擁在懷裡,輕柔的道:“公主,我們彼此需要,不,是我更加需要公主,所以,請公主無論“病發”多少次都要撐下去。”
我說,“好。”
我突然發現了世上比“我愛你”更動的聽話——“我需要你”。
回到公主府時已是半夜,洗漱過後將自己扔到床上,美滋滋的想著明天要睡上一整天啊一整天。
哪知。
“公主,該起了!”
我感覺自己並未睡多久,小果如魔咒般的聲音便在我耳邊響起,我煩悶的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可小果並未打算放過我,鍥而不捨的叫著我起床,並如往常般想將我從溫暖的被窩裡撈了起來。
“小果你是鬧哪樣啊!糊塗了咩?早起幹嘛?放假了放假了,好麼?”我緊緊抱著被子死賴著不起來,煩鬱的嚷嚷。
“公主忘了今天要去天禪寺了麼?”小果無奈而寵溺的嘆息一聲耐心道。
我艱難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眯著眼看小果:“去天禪寺?我去天禪寺幹嘛?”
“呼!”小果無奈的吐出一口氣,坐到床邊:“公主果然是忘記了。”
我莫名看他。
“公主娶正夫都得上天禪寺淨齋七天,聖旨上可是寫了公主今日要上天禪寺。”小果淺笑著看著我解釋。
“淨齋?”我徹底掀開了沉重的眼皮:“還是七天?”我嘴角抽搐,聖旨上有寫麼?我完全沒注意到啊!摔!
“是呀!公主趕緊起吧!”
“不起。”我翻了個身嘟囔:“好不容易放假能睡一個懶覺了,你要我早起?反正說今天上天禪寺,也沒說非得早上,我要睡飽再說。”我可是想著今天要睡一整天的,嗚嗚!
“公主得在天禪寺大師們下早課時趕上去淨身用早齋啊!”
就這樣,我被小果無情的從被窩裡撈了起來,洗漱過後塞進了馬車,向天禪寺而去。
馬車在天禪寺山下停了下來,將近山腳時,一輛三公主標識的馬車正好往回走,與我們擦肩而過。
我望著那盤旋的山路,再想著山後那長長的階梯,一陣頭暈目眩,我還沒睡夠,沒睡夠,沒精神沒力氣,本應在睡夢中我的居然要大清早爬山?頓時我內牛滿面。
“必須自己走上去?”我看著那高高的山,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沒睡夠就算了,早起還沒吃沒喝,這是想累死我的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