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死後才以此為家,只是他說他的家好黑好黑,倒似像在撒大謊了。”
受困黑壇
粗掃了一眼四周,一瞥眼間,見得灶臺下的地面上靠牆摞著幾口大黑罈子。說也奇怪,荷心竟覺這幾隻黑壇甚是親近,不覺間就給吸引了過去。
她左端右倪,亦不見這些罈子有什奇特,與平常百姓家用來盛酒醃菜的罈子無甚區別,可是,心中為什會有一種似曾親近的感覺,實也難知個所以然。
但見罈子共是八口,壇口俱叫壇塞堵著。荷心祥觀了一陣,於心下生出的那種親近感,終難理得出一個頭緒來,瞧著這幾口普普通通的罈子,料來也沒多大的文章,心下念及金光之事,無心再觀,欲向別出看去。豈知剛一回身,就覺身後有金光閃動,光影反射在對牆的刀具上,金燦可見。
荷心一怔,猛地回頭一看,發現黑壇依是黑壇,別無特殊之處,不免嘀咕:“奇怪,怎麼什麼都沒有。”看見黑壇的壇口塞得結實,又道:“莫非玄機藏在壇內不成?”
剛想到此處,手已不及地伸了過去,五指張開,扣住最上頭那口黑壇的壇塞,旋轉著欲將拔起。哪想壇塞扣得甚是緊牢,花了好一番手腳,方才鬆起一些,露出縫隙,數縷金光從內擠射出來。
荷心一喜,心知金光當是從這口黑壇生出無疑了,只是不知裡頭到底裝著什麼東西,竟有這般的光彩。當下想也不想,把整個壇塞都拔了起來。
一道沖天金柱,瞬從壇內衝出,直達房頂。荷心呆了一呆,過了片刻,金柱開始逐漸收小、隱沒,直至後來只剩壇口金光盈盈,卻不再射出。
荷心早就好奇不已,探首到壇口向內觀望,哪料雙目剛觸及壇口,便有一道金光噴出,刺得眼睛一時難以睜開。就在此時,罈子裡突然伸上來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臉面。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實出乎荷心的預料,只覺一股極大的力量,把她拉了過去,待得睜開眼時,發現已居身在壇中。反應過來,見壇口還開著,頓使法術,但壇口似有一堵無形的牆,幾番嘗試,均都退了下來,便如孫悟空落入如來的掌心一般,再大的本事也無濟。
突聽得一陣咯咯的笑聲,荷心仰起頭,見壇口有一雙眼睛向內張望道:“姐姐以後都能在這裡陪小文了,有姐姐在,小文都不再孤單了。”拿起壇塞,把壇口塞得緊緊的。
罈子裡一下變得一片漆黑,荷心此時方才明白,小文說他的家好黑好黑,原不是指這裡的房子,而是指這口黑罈子。但她不明白,小文千方百計要自己過來陪他,可他自己為什不進來,難道他還要回頭去加害張大哥,想到此,不免大急,仰身喊道:“小文,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可外面已無半點聲息。
兩個小文
喊了一陣,荷心暗自後悔太高估了自己,太低瞧了那隻小鬼,如今身陷囹圄,可如何是好。正自煩惱,忽聽得耳畔有人道:“姐姐,是姐姐來了嗎?”
荷心怔了一怔,這聲音正是那隻小鬼小文的沒錯,當即怒道:“你快放我出去,誰是你姐姐,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了。”焦怒之下,不願再想討好他,當也不必再作姐姐自稱了。
小文嘆道:“姐姐進來就出不去了,小文也沒有辦法,姐姐就不要生小文的氣好不好。”
荷心道:“少來欺瞞我,既是你可以自由出入,為何我就不可以,你欲這樣把我困在這裡,卻也休想,我一定會想到辦法出去的。”
小文道:“小文不敢欺瞞姐姐,小文自進來這裡,就再也沒能出去過,姐姐若有那個本領離開,也帶小文一起好麼?”
荷心一愣,心道:“他這是在玩什麼花樣,明明是他引我來了這裡,現在卻說從未出去過,那一直附在張大哥身上的又是誰?當我也是十來歲的孩童好欺騙麼?”心中一凜,道:“你不要再想撒謊騙我,如你不趕快放我出去,我便要以手段來對付你了,要你做鬼也不得安寧。”
小文道:“姐姐為什麼就不相信小文,小文真的沒有撒謊,小文被關在此處都已算不清有多少時日了,這般黑漆漆的地方,小文要能出去,還回來做什麼?”
荷心心道:“還在演戲,叫我拆穿了你,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當下便質問他如何三番四次要殺自己,如何附在張大哥身上,又如何把自己領來這裡,陷自己受困於此。
小文聽後,長吁一嘆道:“姐姐說的是,那些確是小文所為,但並不是我做下的。”
荷心甚感糊塗,怎麼一下說是小文又說不是你的,你不就一直自稱是小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