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點點頭,我立刻對他說:“我要去送一程。”
査五爺默默的點點頭說:“好。”
査老的遺體被裝進了一口簡易的棺材內,由車拉著送回京城,我和胖子坐在査五爺的車上,跟隨在靈車之後,車內的氣壓低到了極點,大家都沉默不語,悲憤的蒼涼滲透到空氣中,讓人呼吸都覺得難受。
突然,前方的靈車停了下來,我們三人便魚貫的跳下車,走到靈車近前,査五爺首先跪了下來,然後我和胖子也一同跪下,三人衝著靈車三叩首,査五爺便站起身擺擺手,示意靈車上路。
我們三個和身後的一干人等,佇立在微風捲起的沙塵中,就像泥塑一樣靜靜的目送靈車,遠去的靈車漸漸變成一個黑點,最後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査五爺旋即轉身說了一句,“回去”。便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回到車上,當我跨進車內時,看到了一絲晶瑩的淚痕,掛在査五爺遍佈剛毅滄桑的臉頰上,我默默的坐下沒有說話。
回去的途中我在想,倒鬥手藝人一旦踏上艱險的歷程,就代表他的一隻腳已經跨進了棺材內,自此,此身由天不由我。
査老算是幸運的,最起碼他的遺體完好無缺,而且有一群人為其送終。而大多數的倒鬥手藝人命喪時,陪伴他們的或許是機關重重詭異的墓穴,又或是荒涼冰冷的深林和沙漠,又或是死無全屍的葬身在不知名的鬼怪腹中。
再倒鬥這條不歸路上,只有死亡的方式,永遠好似魔術一般,讓你意想不到,猜測不出它何時會伸出魔爪。
回到營地時,早飯已經準備好了,査五爺說他沒有食慾,昨晚沒睡,先去睡一會兒。
我和胖子點點頭,然後吃起早餐,我倆最瞭解這樣的征程中,每一頓飯都有可能成為人生中或者這趟行程中的最後一餐,所以要格外珍惜,能吃上飯的時候,儘量不要錯過。
早餐過後,大家開始拆卸帳篷。
午餐之後,大家又踏上了這前路渺茫的未知征程。
隊伍行進的速度緩慢,氣氛也不算樂觀,就這樣走走停停三天過去了,後方終於傳來了振奮人心的訊息,還有一天,後方的補給隊伍就到了。
我們行進的這三天,為了安全起見,也是受了先前的打擊,幾乎都是睡在車上,活動範圍也是非常的有限。為了限制活動範圍,減少意外發生,有能工巧匠還做了一個可移動式的簡易廁所,解決了大家不得不單獨去沒人的地方解手的問題,
行進的第四天,補給部隊如天降神兵一樣,迅速的追上了我們的隊伍。
當帶隊的領頭人一到,胖子就樂了,立刻出言擠兌我說:“老鄭,你的情敵來了。”
胖子口中所說的我的情敵,其實是京城外八中排名第四的錢嘉英,長得風度翩翩,一看就像是個花花公子。胖子和他同姓,而且個性很談得來,就是吃喝玩樂打架鬥狠都行的那種人,跟胖子屬於的一丘之貉,脾氣秉性也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我並不贊同他倆經常來往,因為只要他倆湊到一起,不是喝酒鬧事,就是調v戲良家婦女,沒少惹事,我竟給他倆擦屁股了,所以我不希望他倆經常來往,即使是來往,身邊最好有個能壓制,約束他倆的人在。
我本是出於考慮周全,但胖子竟然不知好歹的曲解我的好意,說我是出於嫉妒,才不讓他和錢嘉英來往。而且還說我一是嫉妒他倆的友情,二是嫉妒錢嘉英比我帥。
胖子的眼睛真是出毛病了,這錢嘉英渾身上下哪點比我帥,不就是比我稍稍高了一點,誰讓我孃親把我生的太矮,這能怨誰。
而胖子之所以胖子會說錢嘉英是我的情敵,是因為之前我和胖子經常去吃飯的一家飯館,有個挺漂亮的女兒,一見到我就說女婿來了,天天纏著我不放。後來,我和胖子帶著錢嘉樂一起去吃飯,那飯館的女兒從此就迷上了錢嘉樂。自此胖子便說:這是嘉樂比你有魅力。然後就稱呼錢嘉樂是我的情敵。
錢嘉英看到胖子,不出意外,十分熱情的和胖子擁抱,然後對我說:“hi,brother。”
錢嘉英這傢伙出生在國外,父親是華僑,母親是美國人,後來父親帶著他們回到了祖國生活,所以他經常是一副abc的腔調,個性也像外國人一樣開放,不拘小節。
我看不慣他仗著家裡有錢,經常花天酒地的還帶壞胖子,所以對他的態度向來不太友善,聽見他不倫不類的和我打招呼,便沒好氣的對他說:“說人話。”
錢嘉樂聽到我不友善的口氣,仍舊嬉皮笑臉的說:“假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