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的勁。才好不容易將火堆架起,然後便將尤嚮導收拾好的魚,穿在樹枝上。插在火堆近前燒烤。
烏金一邊給火堆填木材,一邊對身旁的胖子說:“胖子阿哥。你也是東北人,那你知道黑龍江有哪些魚嗎?”
胖子立刻興奮的說:“我怎麼不知道!三花五羅十八子七十二雜魚。小時候,這些魚我可沒少吃!”
烏金被火堆烤得發亮的臉,笑著問胖子說:“那你知道,這魚怎麼吃最好吃嗎?”
胖子看著被火烤得焦黃流油,滋滋作響的烤魚,流著口水說:“當然是烤著吃了。”
烏金聽完,搖搖頭說:“我們赫哲族有一道天下美食,叫做“塔拉卡”,就是漢語所說的“殺生魚”。光從選料上面,就要非常的講究,魚必須得是極為鮮活,又不肥不瘦的鯉魚或是鱒魚。先是貼著魚脊骨下刀,片下魚身體兩側的魚肉,然後在魚皮上把魚肉切成絲,剔下後放入盆中,倒醋沒過魚肉,這第一步叫“煞”。而帶魚鱗的魚皮也不可棄之,把魚皮架在炭火上面烤,待魚鱗烤得片片炸裂,散發出一股好聞的焦香味兒以後,再去掉魚皮上面的魚鱗,然後再將乾淨勁道的魚皮切絲,拌入魚肉盆裡;接著再拌上用開水燙過的土豆絲,綠豆芽,楊皮,韭菜,菠菜;最後佐料再灑上辣椒油和麻油,醋,些許的蔗糖,鹽,蔥花,蒜末,薑末,香菜末等將其拌勻。吃殺生魚的時候,必須搭配高度的白酒,這樣才能算得上是一頓真正的美餐。”
胖子聽完烏金的講述,立刻饞得直吧嗒嘴,其他人也是忍不住直咽口水。
我和胖子雖然從小在東北長大,但是卻從未吃過正宗的殺生魚。因為那我們小時候,正趕上青黃不接的年月,別說是殺生魚,就是有條魚吃,估計連魚骨頭都剩不下。而且我們的老家,並不像“北大倉”這裡這麼的物產富饒。
烤魚可以吃了,大家飽餐了一頓,已經忘卻了剛剛的劫後餘生。
島狀林的前方是遍佈醜陋捕蟲囊的湖,不能再由此透過,行進的路線便再次轉向南方,繞一個大灣,重新回到原來的路線上。
但是行進的路途,仍舊沒有離開島狀林的勢力範圍。在行進中,我不免有些疑惑,頻頻同尤嚮導商談行進的路線是否準確?
正常來說:我們向南繞行,應該會回到沼澤溼地,但是我們卻仍舊在島狀林中穿行,是不是走錯路了?
尤嚮導讓我安心,他說:“三江平原被幾條江水的支流,分割成一塊塊大小不一的溼地,其中有各式各樣的地貌,如草甸平原,島狀森林,還有沼澤地甚至是寬闊的河流和湖泊。所有地貌都錯綜複雜的交錯在一起,並沒明顯的界線和局域性,所以不用擔心。”
我聽到一向穩重的尤嚮導如此解說,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但是還是十分的不踏實。可能是因為,最初欣賞美麗溼地的那種安逸心情,已經被消磨得蕩然無存了。現在,又該是打起精神,小心征戰的時候了。
時刻銘記,永遠不要小瞧,大自然的力量。
穿過不知多少個大大小小的島狀林,天色轉眼間便已經黑透了,隊伍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這個晚上度過得十分平靜,眾人都累壞了,前半夜,仍然由煙男的師弟夜貓子來守夜,後半夜決定由我來守夜。但是査靈兒說我白天的時候下水救人累壞了,而且腳踝又受了傷,需要好好的休息,便央求她七叔來守後半夜。
査老七苦笑著對我說了句,“女大不中留。”然後便將手中的鐵骨扇子一收,同意了査靈兒的要求。
我對於査老七的言語,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想要堅持己見。但是白天一直在水裡面泡著,身體實在是累壞了,連晚飯都沒有吃,便在吊床上面沉沉的睡著了。
一夜無夢,我睡得十分舒適又踏實,清晨早早便醒來了。但是渾身痠痛,很難從吊床上面爬起,特別是昨天受傷的腳踝,傳來陣陣鑽心的刺痛,令我感覺十分的不妙。不禁暗暗在心中祈禱,腳踝處受的傷,千萬不要在這惡劣的環境下發炎才好。
忍著痠痛,好不容易從吊床上面跳下,發現樹林內四處都是霧氣昭昭,能見度非常的低。濃重的霧氣,好似波動的水流一樣,在空氣中肆意的流淌。
早飯過後,濃重繚繞的霧氣仍舊沒有消散減退,我不免有些擔心。
尤嚮導卻十分平淡的說:“溼地水汽重,現在這個溫熱的季節,有霧氣很正常。”
而我卻早就已經習慣了居安思危,所以很難放下心來。結果後來證明,我的擔憂是對的。
雖然島狀林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