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找裴悅。”
白銘伸長脖子朝裡面張望,這舉動雖然有點不太禮貌,但他確實心急如焚,想要快快見到裴悅和寶貝兒子。
中年婦女滿臉戒備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大概是見他一身名牌裝扮,不像是壞人,臉上的戒備才慢慢少了一些。
“你找裴小姐?你是她朋友嗎?”
“是的。”
白銘被這女人問得有點心煩,卻又不好發作,只得按捺著脾氣耐心地回答。
“她搬走了,既然你是她朋友,她沒跟你說嗎?”中年婦女不緊不慢地答。
“什麼?她搬走了?什麼時候的事?”
白銘這下不是心煩,而是心慌!
他心跳得異常地快,手心脊背直冒汗。裴悅逃走的不良記錄太多,他的大腦第一反應,便是她不會是又逃了吧?!
“星期四啊,有兩天了。”中年婦女沒有讀心術,只不緊不慢地說。
“你知道她搬去哪了嗎?”白銘急急問道,若不是他還有些許理智,眼前這中年女人怕是要被他綁起來嚴刑逼問了。
兩天,如果她真是逃走了,夠她逃到地球另一邊了!
中年婦女奇怪地望望他已,搖搖頭。“我哪知道?你不是她朋友嗎?你自己打個電話問問不就行了?”
一言驚醒夢中人,白銘這才急急拿出電話拔了裴悅的號。
幸好,這次的電話不再像三年前那樣無情地給他一串“你拔的電話已關機”的電腦語音,而是悠揚地響起一段等待接通的音樂。
白銘的心稍微定了一些,音樂重複地播放了幾次,在白銘的心重新又提到嗓門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了。
“喂,白銘?”
裴悅的嗓音,尤如炎夏突然吹來的一片涼風,瞬間把白銘心頭的浮躁和不安給吹得無影無蹤。
“小悅,你搬家了?”
白銘心裡雖然很著急,卻不敢用太重的語氣跟裴悅說話。在現在這個敏感時期,他只求裴悅母子乖乖地在他可見到、可觸及的地方待著,其他的,他根本不敢奢想太多。
“呃,沒錯。我媽現在跟我住一塊,地方有點小,剛好找到合適的,我們就搬家了。我想著你這陣子忙,所以沒告訴你。呆會收線後,我把地址發給你,你下次過來,直接過來吧。”
裴悅的語氣聽起來很正常,理由也十分充分,白銘這才排除了她在躲他的可能性。
“你現在發過來吧,我在你原來住的公寓樓裡。”白銘進了電梯,關上門。
電話那邊的裴悅似乎很意外,停了一下才說。
“好吧,我現在把地址發過去。”
很快,裴悅便把地址發了過來,白銘開啟了看了一眼,又將電話回拔過去。
“小悅,我還沒吃午飯。”
這話說得極緩,嗓音不大還透著絲微可憐的口吻,分明是想要勒索一頓午飯。
“……”
“嗯,我們中午還剩了些飯菜,你不介意的話,我給你熱一下。”
“我不介意!”白銘這下倒是答得十分爽快,中氣十足。
十幾分鍾之後,白銘終於站在了裴悅新家的門口,門鈴過後,過來開門的,正是裴悅本人。
“進來吧,不是跟你說了,來之前先給我打個電話嗎?”
裴悅閃身讓他進去,關上門,開啟鞋櫃拿了白銘自己買的男用拖鞋扔到他腳下。
白銘心裡有些沾沾自喜,這次,看來,她的這個新家,還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雖說,為這點小事就得意忘形實在不符合他白大市長素來嚴謹高大的光輝形像,但受過十幾分鍾前的自我驚嚇之後,這丁點的事,確實夠他開心好一陣了。
就好比一個百萬富翁和乞丐同時中了五百元彩票,百萬富翁拿著這彩票就跟拿了張五毛零錢一樣眼也不眨一下,但乞丐拿著這彩票,估計眉開眼笑樂得跟中了五百萬一樣。
“我忘了!等我想起的時候,已經到了你家門口了!”
白銘跟著她身後走進客廳,厚臉皮模式重新啟動。
裴悅懶得跟他理論,指著客廳另一邊的飯桌說道。
“你先去洗洗手,飯菜都是今天中午剩的,你看看夠不夠,不夠我再幫你叫外賣。”
白銘這下倒不急著吃飯,四下打量了一下這新屋,“這房子不錯,夠大夠亮堂。愷愷呢?睡午覺嗎?”
他的視線掃過幾間房間的門,心裡打算著先進去看看兒子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