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一起入座,不過做做樣子,還是那般和藹親切:“今日乃是御弟的凱旋燕飲,御弟只管盡興!來,寡人先敬我大梁扛鼎之臣一杯!”
梁馨德主動敬酒,裴雪荼回敬一杯,喻裴樨看在眼中,不由得有些感嘆,裴雪荼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一般的臣子,歷下如此頭功,又被人主捧上了天,豈能不託大的?
而裴雪荼一板一眼,全然不將榮辱看在眼中,從始至終波瀾不驚,彷彿這些無上的榮耀,對於他來說不過草芥爾爾。
“可惜……”喻裴樨輕聲感嘆,說到底,裴雪荼也是梁人,可惜他不是我南喻之人,若是喻人,寡人也不必與他反目,或許能引為知己,惺惺相惜也說不定……
只能感嘆一聲造化弄人。
“御弟,”梁馨德笑道:“御弟凱旋,立下如此大功,今日寡人便給御弟助助興,如何?”
他說著,招手朗聲道:“帶上來!”
嘩啦——嘩啦——
是鎖鏈的聲音,只見七八個五大三粗的神策軍侍衛,團團押解著一個身量嬌小的女子走入玳瑁殿。
無錯,正是女子!
那女子的年齡約莫十五六歲,長相併不如何明豔,但屬於嬌俏可愛的型別,圓圓的巴掌臉,尖尖的小下巴,一雙亮晶晶的貓眼卻瞪著人,十足凌厲的模樣。
梁馨德道:“御弟請看,這乃是南喻的妖女!”
裴雪荼微微蹙眉,不為旁的,這麼多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押解著一個手無兵刃的小女孩,成何體統?
那少女脖子上甚至夾著十斤有餘的枷鎖,手腳全部被鎖鏈束縛,每走一步都艱難無比。
“這是……”
群臣竊竊私語起來:“嗬!這是南喻戰神郭崚之女?”
“竟是郭崚之女?聽說他乃是南喻亡國之君的徒弟,是也不是?”
喻裴樨對這場燕飲本是興致缺缺,隨便應付兩口,吃飽了肚子便打算拍拍屁股走人,哪知竟生出這樣的變故。
喻裴樨眼睛一眯,死死盯住被押解入殿的少女,是了,喻裴樨識得她,太熟悉不過了,正是南喻大將軍郭崚的女兒。
喻裴樨還在做太子的時候,便是南喻的戰神,後來他做了南喻的人主,自不能總是親自帶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