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裴樨進了書房,參觀一般這面看看,那面摸摸,“呸!”一聲,直接將櫻桃核子吐在裴雪荼的筆洗之中。
“啊呀!少郎主!”僕者驚呼:“這這、這可是人主御賜的筆洗!”
“筆洗?”喻裴樨揣著明白裝糊塗:“本衙內看著怎麼像是個痰盂兒?”
說罷,又將一顆荔枝核子吐進旁邊的硯臺中,僕者們苦著一張臉,女官丹蔻卻搖搖頭,道:“少郎主說是痰盂,那便是痰盂了。”
喻裴樨在書房正中的席位前坐下來,腰後靠著三足憑几,直接將腿翹在案几上,將冰鎮果盤往案几上一撂,心中好笑,裴雪荼啊裴雪荼,你若知道你的寶貝兒子其實是寡人,還不被寡人活活氣死?
真想看看裴雪荼知道真相之後的嘴臉,會是如何模樣。
冰鎮果盤因著被冰凌一直拔著,天氣燥熱,難免溢水,弄得喻裴樨滿手的冰凌之水,喻裴樨順手拿起桌上一卷畫軸,並不是想要觀摩,反而豪爽的擦了擦手。
“誒!”這次不只是僕者們,就連女官丹蔻亦變了臉色。
好嘛,喻裴樨此人聰敏異常,善於察言觀色,立刻發現了這卷畫軸不同尋常之處,於是又用畫軸仔仔細細的擦了擦手上的水。
“怎麼,別的東西本衙內都碰的,唯獨這件兒本衙內碰不得?”喻裴樨輕笑:“我當真不信這個邪。”
嘩啦——
喻裴樨手腕一抖,直接將畫軸展開。
一幅人像展現在喻裴樨面前,那是——裴樨的畫像,太尉裴雪荼之子,裴樨的畫像。
只見裴樨一身白衣,少年意氣風發,纖細的腰身束著四指寬玉帶,拔身而立在山巔,迎風綽約,仿若謫仙,約莫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可不就是喻裴樨如今的模樣?
都說裴雪荼寵兒無度,書房中有一方寶貝兒子的畫像,說奇怪也奇怪,說不奇怪亦不奇怪,勉勉強強馬馬虎虎過得去。
不對!
喻裴樨眼目一眯,這畫卷泛黃,紙質脆弱,彷彿有些年頭,再看落款,分明是十二年前的春日,正是裴雪荼親自所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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