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發展壯大的基石,沒什麼可商量的,更不可能因為出現某個人物,就改弦易轍更換章程。
不過事情發展到眼下這步,味道實在太多,龐真人毫不猶豫地求見姚仙。
姚仙正坐在一座逍遙宮裡喝茶,他已經是玄仙了,修成了無漏真身,不會為幽冥界的陰氣侵蝕,不過最起碼的逍遙宮,還是要有一座的,要不然就太不成體統了。
聽說龐真人的來意,他忍不住皺一下眉頭,“兩個小小天仙,你也要我感應一下?”
“他們是暗衛事小,關鍵牽扯到了浩然派陳太忠,”龐真人賠著笑臉回答,“而且那些暗衛,也知道宗門不少隱秘,若是被人搜了魂去,傳出去就不好聽了。”
“嘖,”姚仙無奈地哼一聲,下巴微微一揚,“拿過來吧。”
龐真人將兩塊裂開的命牌,恭恭敬敬地放在對方面前……
姚仙耷拉著眼皮,略略感應了七八息,然後抬手掐算兩下,指向一個方向,“這個方向五萬三千裡左右,人死在那裡。”
龐真人等了好一陣,才又問一句,“沒別的了?”
“天機被遮蔽了,”姚仙很隨意地回答,雖然是自家死了兩個暗衛,他的情緒沒有受到影響,臉上也沒什麼表情,“這不是正常嗎?”
這種事,他並不以為有多麼難以接受,修至真仙的境地,他一路行來,實在看到過太多的場景,修行路上的生生死死,根本就是常態。
龐真人猶豫一下,發出一個不情之請來,“您可以去現場看一下嗎?”
“真的沒空,”姚仙淡淡地回答,“你帶戰陣走一趟吧,若遇到麻煩,捏碎我給你的符籙,我轉眼會到……陳太忠什麼的,你不用怕他,儘量別招惹那麒麟就是了。”
所以說陳太忠在殺人之後果斷遁走,實在是非常正確的,這一次,姚仙是懶得前來,若是真仙真的認真起來,分分鐘趕到的話,他很可能連跑都跑不了。
兩人沒命地躥出去兩萬餘里,陳太忠才停下來歇息了盞茶時間,然後又捲起韋曉笙,逃一般地電射而去。
為了不被人看出根腳,他們回去的路繞了一個圈子,是從鵬族和猛獁一族的交界處,進入的西疆。
在路上,兩人親眼目睹了一場鵬族和人族的大戰,陳太忠隱著身子,默默地看了片刻,發現人族修者不是對手,但是……他實在無法出手。
萬里閒庭到下一個場所之後,他才幽幽地嘆口氣,“唉,看著獸族肆虐,心裡也不好受啊……不過,我也沒別的選擇,純良你說是吧?”
“反正我發現,你到哪兒都得藏頭藏腦,”純良這話說得煞是難聽,不過卻也是實情,“陳太忠你就不能挺直胸膛,堂堂正正地做人嗎?”
“你以為我想這樣?”陳太忠越發地煩躁了,“比如說像這次,我總不能放過曉天宗的天仙不殺……伸來的爪子,我都得剁了,但是一動手,我就肯定被動。”
韋曉笙默默地看著他倆說話,也不敢做聲,關於這隻白色小豬,她聽過一些傳聞,但是那些傳聞大多都不靠譜,她也不知道這隻大妖是什麼種族的,只是心裡有點微微的好奇。
你也是大妖,為什麼不迴護獸族呢?
這個問題,她藏在心裡很久了,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打聽的好時候,想到回到風黃界之後,她還要繼續做陳真人的下走,守護浩然派一百年,她就對自己說:急什麼?早晚要知情的!
此次回來因為繞路,多出了差不多三萬裡地,陳太忠用了四天的時間,才趕回了駐地,體內的暗傷,起碼要休養七八天才能恢復。
不過,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可不會給他這麼一個時機緩衝,他回來的第二天,同心牌裂了,出問題的是北域。
這問題說大也不大,無非就是官府開採的一處風鎢礦,目前逐北公府有意收購礦石。
逐北公是坐鎮北域的大公,大公本人是實實在在的真仙,在北域的勢力也極大。
他不是左相的人,卻也不是皇族的人,真要計較起來,其實屬於立朝勳貴的後人——跟血旗公差不多的性質。
但是血旗公英家,屬於那種越混越回去的,而逐北公謝家,卻是越混越好。
立朝之初,逐北公的先人還僅僅是個伯爵,後來戰功彪炳,又有勳貴幫他爭取一些應有的待遇,所以用了五百年的時間,終於是封爵大公。
總之,逐北公算是軍中的新崛起勢力,在北域的影響,是遠超老牌的的新貴。
正是因為其立場不定,官府也願意在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