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有什麼用！道歉能恢復我爸爸的市長職務嗎？能恢復我們家的名譽嗎？我被檢察機關、審計機關折騰兩個多月，問題總算搞清了，承認我沒有犯罪，可是公司信譽沒有了，往後生意還怎麼做！我閻葵耀不是流氓，你姐姐不同意可以說嘛 ，幹嘛要羞辱我們？你爸爸要不是急於求成炒股票、炒房地產，工廠也不會搞得這樣慘，我爸爸市長職務也不會被罷免。就在這時你從美國回來公開宣佈與我一刀兩斷，良心何在？我被調包愚弄結了婚，可我沒有碰你呀！”
翟秀一直站著聽他怒吼。她感到是她錯了。如果當初站在姐姐一邊說服爸爸斷了當廠長的念頭，也就不會有今天的蒙羞。她感到對不起爸爸、對不起媽媽，更對不起閻松父子。她說：“事情已經過去，我唯一可補償你們的只有道歉。如果你願意，我考慮真的嫁給你，但不是現在，因為我們雙方都要冷靜下來，很好進行反思，等我們都感到需要結婚時，我們再正正規規結一次婚，但不是在東海市，而是到美國我所在的學校，最好在我拿博士學位的時候。我是認真的，我感到你這個人並不像外界所說的那麼壞。你有錢，但從審計情況看，是合法經營所得。有些女人跟你睡覺，是看中你口袋裡的錢，並不愛你；你很清醒，對她們沒有動真情。那天晚上我說我有性病，也是騙你的。我是用藥水塗在身上起泡，目的是不讓你碰。我至今仍是處女，請你相信……”
他聽了一臉漠然，無動於衷，但怒氣已消。
東方航空公司大型波音747客機即將起飛，飛往洛杉磯。在海關出口處，他站在那裡，注視著出關的人。一個戴墨鏡的女郎走到他跟前停下，放下手提箱，摘下墨鏡，主動握住他的手。他們的手握得很緊、很久……
“我等你。”他說。
“我一定回來。”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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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埋怨誰 一（1）
東海市近年來頗不寧靜，夢麗妲夜總會女老闆謝維稚被人活活勒死在辦公室裡。
此案未破，新案又起。市糧油貿易公司被S省金城農工商貿易公司詐騙1200萬元，該公司女經理譚蘭因涉嫌被S省公安機關逮捕，公司面臨嚴重危機。為此，警方受到市政府領導的批評。馮副市長要求萬國玉副局長親自出馬去S省交涉，一手還錢，一手放人……譚蘭很快獲釋，但她同另一個情人、詐騙東海市糧油貿易公司鉅款的龐龍彪最終還是落入法網。案情真相大白，令人震驚的是，謝維稚被殺、東海市被騙，這一切無不與馮副市長有牽連。法官重判後懊喪地說：“你們都埋怨別我，我埋怨誰呢？”
東海市接連發生幾起大案，把萬國玉、王輝搞得焦頭爛額。尤其是夢麗妲夜總會女老闆被人活活勒死在辦公室裡，在全市引起軒然大波，沸沸揚揚……
市政府會議室。
市政府常務會議正在進行。
會議的議題之一是研究打擊刑事犯罪問題。最近，東海市幾家企業被外省一些單位以假合同騙取六千多萬元。東海市公安局立案偵查，案子破了，但由於地方保護主義嚴重，被詐騙的資金沒有被追回來，犯罪分子依然逍遙法外。
萬國玉副局長列席了市政府常務會議。市政府的領導批評公安局辦案不力，包括殺人在內的一些大案件未破；詐騙案雖然破了，但是沒有能夠把被詐騙的資金追回來，使幾家被騙企業瀕臨破產的境地。
萬國玉認真地注意傾聽領導的批評，不時在筆記本上記錄著。這些批評有的很正確，他誠懇接受；有的不一定正確，比如被詐騙的資金追不回來，不能埋怨公安局，是由於執法環境惡化、地方保護主義嚴重，公安局無法改變這種現狀。但他仍然認為這些批評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詐騙案，站在市政府領導的角度，他們希望把錢追回來，公安局應盡最大努力去做。他不埋怨對他提出批評的領導。
市長彭明亮說：“大家批評公安局沒能把詐騙款、物追回來，並不是否定公安局過去的工作；公安局的工作一直是卓有成效的，市政府曾多次給予高度評價。”接著，他回頭對萬國玉說：“這次你們偵破的幾起詐騙案，案子雖然破了，但贓款、贓物沒有追回來，連犯罪分子也沒抓到，領導對你們提出批評，希望你們認真對待，總結經驗教訓。被騙的幾家企業目前處於困境之中，一旦破產了，那些工人生活怎麼辦？弄得不好會成為我市不安定因素。老萬！你回去後召開局黨委會研究一下，必要時請公安部協調，無論如何要把被騙錢、物追回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萬國玉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