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播放叫醒錄音,祝餘把它放到石凳上,轉身笑眯眯地回到前面的店裡,腳步相當輕快。
每天早上要除錯機器,第一杯咖啡一定是祝餘自己喝。
用水牛奶做的熱拿鐵絲滑香濃,醇厚甘甜,祝餘才喝一大口,就聽到關夏禾怒氣衝衝的聲音傳過來。
“天殺的祝小魚,我不要面子的嗎?!”
她剛起床,家居服都還沒換,披頭散髮,拎著擴音器就跑出來,一邊抱怨祝餘太過分了,一邊把擴音器往吧檯上一戳。
“睡懶覺有什麼問題?我花錢開店自己當老闆,不就是為了不用上班打卡,可以自由地睡覺嗎?!”
祝餘一邊聽一邊點頭,手上的動作一點沒停,咖啡機發出一陣一陣的工作聲。
等她發表完對自己的聲討,立刻遞上一杯新鮮出爐的dirty,笑眯眯地問:“渴不渴啊,累了吧,歇歇?”
“呃……”
關夏禾的抱怨聲一下就卡在喉嚨裡,有點無語地吐槽:“什麼嘛,每次都這樣,搞得我像無理取鬧。”
吐槽完她端起冰涼的咖啡杯,分三大口把這杯dirty喝完,從咖啡的苦澀到冰博克的香甜,感受冰火兩重天的口感,和最後液體冰淇淋般濃郁的味道。
然後撥出一口氣,“終於清醒了!”
祝餘笑著應她:“所以你還不快點去換衣服?一會兒就有客人來了,你總不想被人看到你穿著家居服的樣子吧?”
關夏禾放下咖啡杯轉身就跑。
門口響起推門聲,祝餘笑著抬頭看過去,打了聲招呼:“小羅早上好。”
“小魚姐早上好。”羅瀚應了聲,在門口按了點速消液擦手。
羅瀚是店裡另一位咖啡師,也是祝餘的徒弟。
“你來了正好,先做外賣的單子,我去烤麵包。”
早上的可頌是前一天專門做好的,只要復烤一下就可以打包。
幾份外帶的咖啡做好,店裡負責西點的陶蕾和負責簡餐的李敬,還有負責茶飲製作和兼職服務員的陳小樂,都前後腳陸續到店,打卡機的聲音接連響了好幾下。
他們一來,祝餘的工作立刻就輕鬆下來,退回到吧檯後面,招呼起進門的客人。
關夏禾這時才施施然地從後院出來,站在走廊上同負責保潔的趙阿姨講話,讓對方幫忙把二樓的抱枕套都拆出來洗一下,過兩天週末有一個學校的動漫社預約了要來搞聯誼,她們需要提前按照要求幫忙佈置好場地。
店裡的二樓在裝修時被分成兩部分,一半是大廳,可以舉辦各種聚會和活動,另一半被分隔成小包間,那是充了卡或者消費到一定額度的會員才能用的,雖然他們也沒幾個會員就是了。
交代完以後,關夏禾又跟祝餘說:“我出去寄快遞,要是有人送奶過來,我還沒回來,你簽收一下。”
“去吧,路上小心。”祝餘點頭答應道。
和祝餘不同,關夏禾一開始的主業其實並不是開咖啡店,而是報社記者,兼職做做服裝設計,她的設計物件也不是人,而是給棉花娃娃設計服裝。
後來報社工作實在超負荷,加上又和工作室的合夥人鬧翻,她退出工作室,回到容城以後本來想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最後因為祝餘有心想開咖啡店一展所長,才有了煙雨街17號。
原來給棉花娃娃設計衣服的副業,也在打理咖啡店之餘,繼續做了下去。
廚房裡傳出各種機器的聲音,黃油經過烘焙的強烈香味開始在室內擴散,到了將近十一點,店裡慢慢來了不少客人。
關夏禾寄完快遞回來,正在清點送過來的牛奶,招呼羅瀚幫她一起搬進倉庫。
陶蕾端了個剛做好的抹茶蛋糕出來,放進甜品櫃裡,然後又端出來一個重磅芝士蛋糕和一個提拉米蘇,都是十二寸的,這三樣是店裡的招牌。
一位穿著襯衫,頭髮花白的大爺推門走了進來,直奔吧檯,身後還跟著另一位老人,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