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兒說了一遍,只覺得甚是丟人,幸虧是晚上知道的人不多,若不然這永平公府的臉都給她們母子倆丟完了。
柳月新過晌午,便去上陌園裡請安,不免又說起來昨夜的事兒。
只聽柳太君道:“這個齊氏,一個長輩,竟然連個小輩她都比不了,我也聽說了,昨夜便是她那媳婦跟瑰兒都沒去管,還是狂瀾屋裡的陸姨娘下水去救了她的命,可知她竟然是那樣的小肚雞腸,聽了丫頭們的閒話便大張旗鼓的去了,生怕別不知道那她是去幹什麼,自己倒是不要緊,別把年輕的這一代名聲也弄得沒了。”
“母親也不必生氣了,如今那俊兒也受了不少的傷,廖大夫看了,幸得都是一幫小丫頭們,沒使上多大的力,骨頭都是好好的,最多躺上一個月便好了,倒是齊妹妹那裡,受了不小的驚嚇,我尋思著要不找找人給她看看是犯了什麼星。不過說來,那陸丫頭倒是叫我有些吃驚,不想竟然生了這麼大的胸懷,膽子也大。”柳新月也道。
柳太君搖了搖頭,“我看倒是不必了,在過十幾來天就是朝水了,到時候這園子裡頭上上下下的都是要打掃一遍的,再請個法師來清理一番便好了。倒是你說起那陸姨娘,聽說是病著了,一會兒你讓人給她帶些補品去好好的看看,可是難為她一個女人下水去做男人家的事兒。”
柳新月聞言,“我也正是這個意思,還想去讓瀾兒多跟她親近些,這孩子當真是記不起從前了,不過依我看,這樣下去倒是好樣的,既曉得孝敬長輩,心思也不窄,其實將她留下來也不是什麼不好,反正如今她是變了的。”還曾記得前幾日她走丟了,陸家的人來說了,她嫁過來前一月生了病,記不起以前了。
聽她現在的意思,是不打算按照以前的打算,等她生了孩子便找個理由休了她。
其實柳太君這兩日也在想,這丫頭的玲瓏心思她是見著了的,而且又有些才情,卻是也不去賣弄,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知道那些玉器的事兒。如今聽到柳月新這般說來,只道:“是啊,如今我也是在想,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咱們的眼光也不能一直向著以前的事兒看,這得朝後看才是個正理兒。”
但是,這話只是說說,陸爾雅一旦將她知道的秘密都說了,自己斷然是不會留她的。
“母親說的及極是,對了,今年的朝水瑤兒他們來了信,剛好南飛朝裡也沒什麼事兒,要到咱們這裡來過朝水,我本是想著讓他們住在院子裡的,不過瑤兒說她小叔子也一起來,而且還在這東洲都置辦了宅子!”柳月新說著,不禁提到女兒夜瑤要來過端午節的事兒,臉上難免有些慈愛之色。
柳太君似乎想起了什麼,便又道:“瑤兒的那小叔子可是個人物,如今不知道定了親沒有,若是能跟他們上官家在連上一門姻親,可是很好的。”
柳月新聽罷,錦帕掩著半張臉笑道:“這事兒瑤兒也寫信先跟我說了,那上官北捷還沒有定親,而且又不像我那不成器的東西一樣,整日裡的花間柳巷的鑽,可是個好好的良人,讓我將咱們家裡頭及笄了的姑娘們都叫到一處,她來的時候也給大家介紹一番,說不定看誰就對上了眼,簡簡單單的就成了一雙姻緣也是說不定的。”
話說這夜瑤正是柳月新的女兒,夜狂瀾的姐姐,前些年永平公府還沒遷到東洲的時候她便嫁給了金城裡的將軍世家,做了上官家的長媳婦,如今已經有了一個孩兒六歲多了,夫妻相敬如賓,不曾紅過臉,那上官南飛也不曾納妾。
而且說起來,這上官家還是皇親國戚,這夜瑤的婆婆正是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延平公主,所以若是在能連上一門姻親,對他們永平公府是有益無害的。
柳月新不禁道:“如今除了瑰兒那丫頭,瑾娘、嫿兒、冰兒也都過了及笄之年的,咱們家的姑娘也不怕他瞧不上,要樣貌就有樣貌,要賢惠也有賢惠,我一會兒回去,便打發人跟他們各自的母親說,好好的把她們看好,別在去惹出昨日的那些事兒,等著朝水上官北捷來,讓她們好好的表現一番,別叫丟了我們家的臉面。”
這裡頭正說著,只聽陸爾雅的大丫頭皎月的聲音在外面跟高嬤嬤說起話來,兩人經常見她跟著陸爾雅,也將她的聲音聽了出來,柳月新便問道:“高嬤嬤,可是陸姨娘的丫頭來了,為何事情?”
高嬤嬤稟了一聲,“陸姨娘惹了風寒,最近都不想出院子,怕是惹了其他好著的人,所以尋思著自己在院裡邊開火做飯,讓皎月來稟呢!”
柳太君跟柳月新聞言,不知道她竟然病得這麼厲害,便連忙叫進皎月細細的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