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哥拎著份早餐進的教室,一班的人說現在還在他課桌上擺著呢。”
“那也不能說是女朋友啊?”
“好像有人在學校外面看見了,說是個女孩塞給他的。”
“啊?難道真是丁懷晴?”
“那就不知道了,大家也在猜呢。”
“……”
無言的震驚裡,單詞本被夏鳶蝶木著臉捏緊。
——女、朋、友?
早知道會有這麼離譜的謠言傳出來,她寧可揹負良心的拷問,也絕不會在那個時候搞什麼兩清的早餐償還的。
可惜悔之已晚。
夏鳶蝶只能一面在心底安慰自己沒關係、沒人會想到是她送的,一面重新仰起臉,朝主席臺上望過去。
也是巧了。這會剛好輪到某人上前挨訓。
紀律主任喬旺發站在臺上滔滔不絕,但抬頭的學生基本都在看他身旁的遊烈。
夏鳶蝶也沒有例外。
遊烈好像多數時候都是這樣一副眼皮也懶抬,一視同仁地孤立所有人的狀態,卻又藏不住那張再冷淡也過分矚目的臉,隨意一支便挺拔清冽的身架,像金子戳沙裡,孤高的鶴立雞群。
有些人天賦如此,很難不注意。
喬旺發大概也發現了,臉很黑地結束了他的長篇教育:“遊烈,逃升旗儀式也就算了,你校服呢?為什麼不穿?”
“……”
插著兜的遊烈終於在這一秒掀抬了漆黑冷淡的眼。
他像是沒睡醒,長眸懶狹起,跟著這句問話,本能驅使他下意識將眼神隔空逡巡過高二一班佇列,最後在某個扎著長辮格外顯眼的少女身上一駐。
四目相對,夏鳶蝶心裡不安隱隱。
喬旺發沒等到任何回應,更沉了臉:“我問你,校服呢?上臺反省都這個態度,你是不是想被記過?”
臺下的學生意識到什麼,順著遊烈的目光就要往高二一班的方向看。
夏鳶蝶眼角一跳,正要挪開。
臺上,遊烈先她一步,懶洋洋地垂回了眼。大概是剛醒,男生低啞聲線聽起來情緒鬆散又厭倦。
“忘了。隨便吧。”
說話時他大概發現睡得口乾,虛著眸焦點,無意識舔了下薄抿的唇。
側顏冷漠得有點性感。
臺下一頓,然後有男生起鬨的流氓哨吹成了片——
“籲!”
“烈哥帥!”
“……”
不知是那一秒裡臺上那人垂下的額髮掠過的光影,還是那句將她藏起的倦怠散漫的回答,或者他與她眼神交擦過的瞬間,夏鳶蝶只是忽然覺著,好像有什麼飛鳥似的東西從她空空的胸口裡掠過去。
她聽見不知名的羽翼扇動風起。
而遮蔽天空的陰翳過後,悄然勾出一道清雋挺拔的模糊長影。
-
在新學校正式上課的第一天,一切基本都算得上順利。
嗯,基本。
夏鳶蝶低迴頭,假裝不察覺走過自己課桌前,兩個學生帶點譏笑地瞥過她那隻開了線頭的筆袋的眼神。
她從裡面取出筆來,望向教室黑板一角寫著的今日課表。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了,上物理。
喬春樹趁課間去接水前和她說過,一班的物理老師姓孟,是個三十出頭文質彬彬的男老師,脾氣多數時候都很好。因為他是高二上才換的物理老師,帶他們也剛兩週,所以其他方面還存疑待定。
物理是夏鳶蝶除了數學外最喜歡的科目。
準確說,她喜歡一切能用邏輯定理歸納和解決問題,不需要大篇背誦的學科。
——在她和喬春樹說了這句原話後,喬春樹只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留下兩個沉重的字。
變態。
夏鳶蝶覺得自己很無辜。
不期然地,她還想起了不久前剛用疑問句的同一個詞“問候”了她的某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