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點頭:“好。那就你們組先。”
“嗯。”
夏鳶蝶承認,她是做賊心虛。不損害旁人利益的前提下,儘可能趨利避害,這一直是她的人生第一準則。
既如此,她也犯不著送上去讓遊烈刁難。
不過事實證明,大概是她自視甚高了——
除了進門後那句冷漠至極的“讓開”之外,遊烈全程將她當作一種空氣似的存在,設想中的為難質詢全然沒有,他甚至連眼神都都不曾再分她絲毫。
等會議結束,專案組兩組的人被清場出來。
往辦公區工位回的路上,連姜杉都欠兒欠兒地路過去,還要皮笑肉不笑地刺撓她一句:“哎,咱們同傳圈第一美人的功力,怎麼在這位遊總身上不見效果呢?”
旁邊二組組員立刻給組長捧臭腳:“畢竟是遊氏實業的太子爺,什麼美人沒見過,哪會吃這套呢。”
“嗯,有道理啊。美人計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小手段,也就哄哄那些沒見過世面的了。”
姜杉說著,得意洋洋地越過身旁。
夏鳶蝶就當兩隻蒼蠅嗡嗡嗡地飛過去了。
小實習生卻有點氣不過,掛油瓶似的翹著嘴蹭到夏鳶蝶身邊:“Vanny姐,你今天怎麼對姜組長這麼寬和?他說話也太難聽了。”
“我正在給自己積德。”
“啊?”
小實習生遲疑地扭過臉。
夏鳶蝶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路過一組辦公區時,她停下來,扶著最近的格子間,朝組員們露出漂亮得挑不出半點毛病的笑靨:
“今天大家辛苦了,晚上去晴庭聚餐,自由報名,我請客。”
“哇!晴庭!謝謝組長!!”
“組長萬歲!”
“……”
夏鳶蝶保持著溫婉無害的笑容飄回工位。
破財消災。
她的人生第二信條。
——可惜這次沒靈驗。
半小時後,會議室的門終於重新開啟了,他們小丁總笑容滿面地直奔專案組辦公區而來。
夏鳶蝶遠看著,心生不祥。
然後就聽見了丁問爽朗的聲音:“小夏,姜杉,今晚陪Helena的遊總用餐,你們提前空出時間來,沒問題吧?”
“…………”
Nonononono——!
夏鳶蝶抬眸,入目就迎來了丁問那張十分燦爛的笑臉。
一秒後,她回以淺笑:
“…當然,沒問題。”
打工人的世界,哪有拒絕可選。
-
夏鳶蝶最煩酒局。
尤其是需要她拿出晚禮服長裙應對的,無比棘手的,傍晚開始半夜結束的,那種地獄級酒局。
她以前以為這就是酒局變態係數裡的最高階了。
今天才知道。
前面還能再加一個字首:
遊烈在的。
某私人會所,vip層的女洗手間內。
雪白地瓷反著能與鏡面媲美的流光,而更晃人眼的鏡中,黑色抹胸長裙正被妝容精緻的女人有些粗暴地向上提著。
直到挺翹的胸|乳被黑色晚禮服裙裹束乾淨,白瓷似的鎖骨下只餘一點薄薄的翳影,鏡中略施薄妝就美豔動人的女人淡淡撩起睫尖。
她端詳著鏡中的人。
興許,遊烈早就將她忘了。
七年多的時間,早已足夠抹去一個人身上愛她的一切痕跡,連一絲一毫都不會給她留下。
先離開的是她,念念不忘的也是她。
這樣多可笑。
“篤篤。”
洗手間的門被叩響,姜杉不耐煩的聲音蕩進來:“夏鳶蝶,你好沒好,Helena那方的人已經上樓了。”
“來了。”
實木門被推開。
等在門外的姜杉回頭,眼神裡俗套地掠過去些驚豔。
不過他很快就壓過去了,招牌的皮笑肉不笑掛上臉:“你怎麼不乾脆讓遊烈等你呢?”
“……”
夏鳶蝶懶得搭理他,徑直往包廂去。
然後就發現了什麼叫烏鴉嘴。
雙開門敞開一扇,絢爛的吊燈下,長沙發裡的那人襯衫白得像雪。他鬆弛地斜倚沙發,冷白下頜懶懶收著,細長的眼尾薄垂,壓出幾分冷淡難近的意味。
夏鳶蝶停在門前。
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