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前腳剛走,後腳來了個婢女。 “請問姜大夫在嗎?” 姜晚檸回眸一看,這不是長平公主身邊的婢女聞櫻嗎? “我就是。”姜晚檸道。 聞櫻呈上一份帖子:“公主殿下邀請姜娘子過府赴宴。” 姜晚檸看了帖子不禁詫異,公主府設宴是大事,一般都會提前邀請,也好讓人早做準備,估計這會兒宴席都快開始了,才邀請她,應該是臨時起意。 聞櫻看出她的困惑,道:“今日有位來參加宴會的貴人提起了您,以為您是公主府的人,想見見您,公主殿下問了小郡王,才知道您在這。” 姜晚檸恍然,原來如此。 “不知今日府上請了多少客人?” 聞櫻道:“也就二十幾位夫人,二十幾位小娘子。” “好,你先回,我稍作準備就來。” 聞櫻笑笑:“我在公主府正門等候姜娘子。” 聞櫻一走,姜晚檸就吩咐小潘:“小潘你現在馬上去香玉坊,拿上三十瓶安神香,三十個雪中春信香囊。” 小潘應聲便去。 青杏道:“娘子,您這是要拿去送人?” “香玉坊開張已經有些日子了,生意清淡,這不正好借公主府的宴會宣傳一波。”姜晚檸說著徑直去了斜對面的姜記綢緞莊。 過了正月,綢緞莊的生意日漸紅火,鋪子裡有不少客人在挑選布料。 掌櫃張廣升見姜晚檸過來,忙從櫃檯後出來見禮:“小娘子……” “我阿兄在嗎?” “在,在後院。” 姜晚檸去了後院,只見阿兄坐在欄杆上,手持魚竿,正對著院中擺放的一口大水缸垂釣。 姜晚檸湊到水缸旁,見水缸裡養了幾尾金魚,悠哉悠哉,對魚餌視若無睹。 “阿兄,你可真閒。” 姜時懶懶道:“你懂什麼?我是在思考。” “思考怎麼讓林大夫上你的鉤?”姜晚檸揶揄道。 姜時老臉一紅:“有這麼明顯嗎?” 姜晚檸失笑:“你看人家的眼神都帶鉤子,你說明不明顯?” “那你覺得怎麼樣?” “挺好啊,林大夫性子沉穩,踏實,心地善良,不過我醜話說在前,林大夫是我朋友,如果你是奔著成親去的,也決定一心一意對她,我沒意見,但你若只是一時興起……趁早歇了這念頭,不然我跟你沒完。” 姜時梗著脖子,不滿道:“我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嗎?我很認真的好不好?” “認真就好,我舉雙手贊成,對了,今晚小郎君設宴為江城來的沈郎君和喬郎君接風,也請了我,但我可能去不了,你代我去一下。” 姜時頓時來了興致:“是嗎?那敢情好,四娘你忙你的,我替你去。” “可別空手,記得帶禮物。” “這還用你提醒,放心,禮物保證拿得出手。” 姜晚檸也就隨口一提,阿兄並非小氣之人。 “你鋪子裡的珠光錦還有嗎?” “你去問問張廣升,應該還有,我不太清楚。” 姜晚檸撇了撇嘴,阿兄這甩手掌櫃當的。 不打擾兄長繼續思考人生大事,姜晚檸出去找張廣升要珠光錦。 張廣升說還剩一匹,姜晚檸讓打包起來,她馬上要帶走。 一旁在挑布料的兩位年輕女娘見狀湊了過來。 “掌櫃,是我們先問這珠光錦的,你得先給我們。”個頭稍矮的少女道。 張廣升笑眯眯地說:“適才兩位不是嫌貴,不要了嗎?” “誰說不要了,我們只是想再考慮考慮。” 畢竟珠光錦的價錢實在貴的離譜,一匹就要五百兩,零散還不賣。 張廣升和氣道:“我們鋪子的規矩,是誰先說要就先給誰,不可能一直等你們考慮,萬一你們考慮半晌又說不要,我們就沒法做生意了不是?” 兩位女娘悻悻走開,那矮個子少女還鼓著腮幫子發牢騷:“要不是娘運糧北上虧了一大筆錢,至於受這份氣嗎?” “算了,姑母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連我爹都沒料到,聽說都是一位姓姜的女娘害的。” 姜晚檸聞言心思一動,上前笑眯眯地說:“兩位若是想要這珠光錦,可以先留下姓名地址,等鋪子裡新貨到了,夥計就會先通知府上,我聽說,下一批珠光錦顏色更豐富,更絢麗,我若不是著急用,也想等下一批呢!” 少女眼睛一亮:“真的嗎?” 姜晚檸道:“我是這裡的老客戶了,訊息靈通。” “那敢情好,掌櫃的你記一下,我姓餘,家在梅花門餘府,到時候你讓人找餘三娘就行。” 張廣升莫名其妙地看著姜晚檸,不知道小娘子唱的是哪一齣。 姜晚檸朝他點了點頭。 張廣升這才配合道:“行,我給你記下來。” 少女歡歡喜喜地拉著高個子女娘:“陸姐姐,我們走吧,等珠光錦到了再來買。” 姜晚檸心中的疑惑有了答案,陸一鳴的妹妹陸珊珊嫁給了工部給事中餘大人,餘府就在梅花門。 那位陸姐姐,應該是陸一鳴的女兒。 原來陸珊珊也運糧北上了呀,本以為可以大賺一筆,沒想到被她給攪和了。 張廣升苦著臉:“小娘子,下一批珠光錦跟這批是一樣的呀!到時候怎麼跟人解釋?” 姜晚檸道:“無妨,到時候就說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