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檸跟著顧舟停和蕭琰去了御書房,蕭琰說皇上今天精神很好,心也不痛了。 姜晚檸琢磨著,昨日發病是不是中蠱後的反應,如今蠱蟲蟄伏下來,沒有制蠱者的命令,就不會有發反應。 到了御書房,朱公公攔住了他們,神色擔憂。 “二殿下,顧大人,大蜀的寧皇叔在裡面呢!” “來告狀的?”蕭琰蹙眉。 朱公公點了點頭:“鴻臚寺方大人正挨著罵。”說著朱公公看向顧舟停:“顧大人最好別在這個檔口見皇上。”不然也少不了一頓訓斥。 顧舟停才不在乎,被皇上訓斥還少了? 三人等了好一會兒,寧皇叔和鴻臚寺方大人才出來。 寧皇叔瞪了眼顧舟停,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方大人來到顧舟停面前,苦著臉道:“還望顧大人儘快抓住那盜賊,不然,下官……哎……” 顧舟停敷衍著:“一定一定。” 等寧皇叔走後,姜晚檸才從墨羽身後出來。 她怕被寧皇叔認出她就是那個差點把他們的吉祥物摔死的人。 三人覲見皇上。 皇上慢條斯理地問:“顧愛卿,案子可有進展了?” 顧舟停道:“回皇上,盜賊已經查到了。” “哦?”這麼快?皇上滿意地點頭,要說朝中年輕一輩的官員中,就屬顧舟停辦事能力最強。 “是何人?” “回皇上,這盜賊……是臣派去的。” 皇上瞠目,以為自己幻聽了:“你說是你派去的?” “是臣派去的。” 皇上咬牙:“顧舟停啊顧舟停,你這唱的又是哪一齣?” “父皇,顧大人是為了查案,姜大人,你來說。” 姜晚檸上前,把昨日診斷後的推測,以及今日查到的問題詳實道來。 皇上聽的目瞪口呆,完全無法相信:“姜愛卿,你是不是弄錯了?孤昨日歇了一日,已經完全好了。” “皇上,七公主為何進宮赴宴不帶貼身侍女,卻帶一個根本不在她身邊伺候,住在驛館最偏僻且是一個人獨居的嬤嬤,這嬤嬤櫃子裡藏著各種毒蟲。這其中必有古怪。” “臣的父兄曾前往大蜀經商,聽說過很多與蠱術有關的事,還親眼見到有人不小心言語冒犯了當地一位女子,事後就覺得不舒服,但第二天就好了,就沒在意,過了十多天,突然肚子疼,疼的滿地打滾,請了好幾個大夫都看不出什麼毛病,活活給疼死了,他死後,有小蟲子從他七竅裡源源不斷的爬出來,大家才知道他中了蠱。” 這倒不是姜晚檸純瞎編,確實是她這輩子的大阿兄姜喬從大蜀回來後,給她講的故事,然後她又誇大了一些。 不然怎麼引起皇上重視? 御書房內的人聽了這番話整個人都不好了,感覺身體裡有成千上萬的蟲子在爬,尤其是皇上,已經徹底代入進去,想到自己死後七竅裡爬出蟲子來,渾身汗毛倒立。 “姜……姜愛卿,你不要危言聳聽。” “臣不敢,這蠱術神秘之極,一向母傳女,絕不外傳,當然她們也不會輕易用蠱害人,據說弄個不好,會反噬制蠱者,從皇上突然發病,莫名的病又好了,以及七公主不合常理的舉動來看確實可疑,還請皇上容臣再診斷診斷。” 蕭琰也道:“父皇,事關您的安危,不管有沒有這回事都要重視才好。” 皇上已經被嚇到了,忙道:“姜愛卿,你好好替孤看看,仔仔細細地看。” 朱公公在門外候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皇上脫了衣裳躺在榻上,姜晚檸這次不僅僅是把脈了,重點檢查皇上的五臟六腑,一寸肌膚一寸肌膚的摸過去。 蕭琰和顧舟停在一旁,緊張的看著姜晚檸,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干擾到她。 檢查了一遍,還是找不出問題所在,或許蠱蟲還沒長大,還處於蟲卵的狀態,但昨日皇上心絞痛,說明這蠱蟲是在體內作怪了,或許是蠱蟲沒有接收到制蠱者的命令,處於蟄伏狀態。 “皇上,請允許臣施針。” “為何?” “刺激下。” “啊?” 姜晚檸已經拿出銀針,在每個器官對應的穴位紮下去。 肺,沒反應。 肝,沒發應。 胃,也沒有。 脾,還是沒有。 腸,沒動靜。 就剩心了。 姜晚檸閉了閉眼,如此長時間專注的檢查,她的精神已經很疲憊。 深吸了幾息,姜晚檸睜開眼,對準與心臟對應的穴位紮了下去。 片刻功夫,皇上就流露出痛苦的表情:“疼,心口疼。” 姜晚檸道:“怎麼個疼法?” “就像有什麼東西往孤心裡鑽。” 她將手按在皇上的胸口,再次閉上眼仔細感受。 過了一會兒,姜晚檸睜開眼,神情凝重,快速拔了銀針。 然後道:“我找到它了,就蟄伏在皇上的心口處,剛才銀針刺激了它,它動了,所以皇上感到有什麼東西往心口裡鑽。” 皇上面色慘白:“孤的身體裡真的有蟲?” 姜晚檸鄭重點頭。 蕭琰急道:“有沒有辦法弄出來?” 皇上也是期待地看著姜晚檸。 姜晚檸搖頭:“它離心太近,臣甚至不敢太刺激它。” 蕭琰轉身就走,顧舟停拉住他:“殿下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