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滌塵笑道:“好!”一面說,一面起身:“不過我想知道,聯盟其餘的軍隊……?”
易天行淡淡地道:“我會叫他們停止出征,一面鞏固已經奪取的土地、安定新降部落的民心,一面休養整頓。另外,我會和幾個主要的將領出巫郡辦點私事。”
元世雄哈哈大笑:“私事?不會是幽會小情人吧?”
劍滌塵也不禁笑了起來:“元師弟不說我都忘記了,外邊可是傳言師弟很有幾個紅顏知己,怎麼?最近心如鹿撞、難耐相思了?”
易天行臉上一陣火熱,霍地站了起來,羞怒道:“你們胡說什麼?”
元、劍二人見狀齊聲大笑,元世雄捂著肚子道:“小夥子害什麼羞啊?男人找女人天經地義!”
看見易天行雙拳緊握、神色不對,劍滌塵立即面容一肅,拉住易天行,對著元世雄正色道:“好了好了,不要說了。師弟還小,臉嫩,不要把他惹生氣了。”說完一臉神秘地湊到易天行耳邊:“師兄那兒有幾本春宮圖,需要的話晚上來找我要。”說罷身形驟然暴退三丈,堪堪躲開易天行的雙掌橫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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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元、劍二人離開,易天行獨自坐回正中的交椅,端起已經毫無熱氣的茶杯,呆呆地望著杯中不再隨著水波沉浮的茶葉,沉默半晌:“他們走遠了。”
易天行左後方的一根大柱子後面,一片青雲憑空出現,露出兩個人來,一個是葉道凡,另一個身披一件寬大的青絲斗篷、濃眉虯髯,正是博巫族族長胤胥。
易天行示意二人坐下:“葉老如何看?”
葉道凡徐徐道:“他們二人各有算計,公子現在只管以靜制動、坐觀虎鬥。一個月後,無論戰果如何,他們二人都不會有人認輸,也不會有人相信對方會認輸,到時候總要分出勝負的。”
易天行眼中露出傷感的神色:“我這樣是不是陰毒了點。”
葉道凡嘴角一撇:“公子勿用婦人之仁,他們二人一旦分出勝負,勝利者就會立即把矛頭指向你和你的兄弟。公子雖然一直說要離開,但是連老夫都不太理解,別人又怎麼會相信?記住,欲成大事者,都有一個共性,就是寧枉勿縱!別說無法分辨真假,就算自己心裡相信,他們也會做最壞的打算,公子既然已經身陷泥潭,就別想乾乾淨淨地脫身,面對現實吧。”
易天行長嘆一聲:“我知道,就是心裡有點不舒服。他們二人……都跟我共過患難。”
葉道凡嘿的一聲:“一起逃生的時候,同舟共濟只是人自保的本能,不算什麼情誼。就算並肩作戰過的兄弟,翻起臉一樣無情,你還年輕,經歷的事情太少,所以不要怪老夫多嘴,無論朝廷、軍隊,還是江湖,都是屬於心狠手辣者的世界,要講仁義道德、問心無愧,就該去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自耕自織、不與任何人打交道,只有沒有利益衝突的地方,才沒有爾虞我詐。”
易天行喃喃道:“小國寡民?”
葉道凡不屑道:“小國寡民的說法純粹是狗屁廢話!甘於平淡、與世無爭,那也得看人,公子可以,是因為你自幼接受到良好的教育,而且沒有捱過窮!窮困的地方遠非道德淨土,老夫就曾看見過不少邊遠鄉村的窮小子,不惜任何代價地往繁華地方鑽、不擇手段地往上爬。很多人都說富貴使人墮落,窮困,其實也是一樣的。”
易天行抬起頭,滿臉憧憬地道:“所以我很羨慕修道者的生活,不用跟俗世的人發生太多的利益衝突,活得自在逍遙。”說著大笑起來,彷彿忽然從夢中醒來,精神一振,目射碧芒,洪聲說道:“扯遠了,我終究牽掛太多,不能放手而去。既然入了局,就得走完這盤棋。明天我走之後,葉老就按照我們商量好的,預作準備。學院方面,替我催催匡前輩,下個月去蠻郡前,就算鐵棍也得給我先打造一根,那種崇尚蠻力的地方,沒有重型武器很吃虧的。”
葉道凡含笑點頭:“公子放心。”
易天行嗯了一聲,轉向胤胥:“博巫族為聯盟出力不少,我卻連個基地都沒有給你們。胤族主不怪我吧?”
胤胥笑道:“公子好意,我們怎麼會不知道。”
易天行還以微笑:“我不在的時候,有什麼需要儘管找耿雷。對了,令郎在學院學習得怎麼樣?”
胤胥拱手道:“謝謝公子關心。學院中各州奇人異士無數,我兒子在那兒不僅學到了渭州的忍術,還接觸到了各派法師,隱身之術大有進展,已經可以不用藉助隱身斗篷隱身了。”
易天行道:“各派隱身之術,各有奧妙,也各有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