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拉車載機動的石化蜥蜴火炮也禁止我靠近。雖然我一直很喜歡大炮,但真正的大炮如何操作,我完全不懂。我所用過的武器,口徑最大的也不過是重武器班組那些小口徑自動速射加農炮而已。
炮彈可不是像手雷那樣拉掉銷子丟出去就能響的,它們各自有著極為嚴密繁瑣的保險裝置,只有真正專業的炮兵才懂的如何使用炮彈。而來自火星的地動炮彈更是一種昂貴到近乎神聖的物品,連炮兵都沒有資格掌握,需要技術更加全面的機械神甫才能搞定。而且由於爆炸原理不同,地動炮彈也不像常規炮彈那樣可以用高溫直接引爆。
“阿大!”我呼喚我的機械僕役。他是來自火星的專業性技術人員,應該懂得這個。可連叫幾聲沒有應答,我才想起來,阿大剛剛能量耗盡不能動了。
我四下打量,正好,西爾維婭帶的那倆隨船機械神甫之一已經完成了魚雷的準備工作,沒事幹了。我伸手一抓,直接把他拽到了身邊,指指地上的箱子,“給我把這個除錯好。”
“咦?地動炮彈?”機械神教內部人員自然識貨,我正在竊喜,他的下一句卻讓我很鬱悶,“我是駐海軍的機械神甫,不懂使用防衛軍的裝備。”
幸虧這些半人半機械的怪物沒有表情這種功能,不然我會認為他是在代表海軍鄙視我們防衛軍。
我沒法探測他們這些鐵皮腦袋的思維,他們思考用的根本不是正常人類語言,而是特殊的二進位制語言。不過我聽說機械神教的人不懂說謊,只會有意隱瞞資訊。我猜測,可能他出身某個雜牌子鑄造世界,根本不懂火星的正宗技術吧。沒有去過火星深造,對於機械神教的人來說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那麼,你能幫我把我的機械僕役修好嗎?”我又提出一個要求。
“如您所願。”他鞠躬告退。
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這幫半機械人的,我受傷了需要在病床上躺很久,他們只需要把損壞的零件換掉就是。
只見那機械神甫伸出一根帶探針的機械附肢,對著阿大打了幾個電火花,阿大便搖搖晃晃的爬起來了。我一看頓時心說這一手我自己也會啊,靈能閃電不過是靈能者的基本功,只是我作為力能專精而很少使用而已。可轉念一想,貌似我的閃電讓機械癱瘓很容易,讓癱瘓的機械重新甦醒可實在是太難了。
有阿大在就是好辦,畢竟是火星科班出身,連常見的祈禱和儀式都沒有,八隻手臂揮動之下沒幾秒鐘就完成了整套的操作,然後他問道:“要調成撞擊觸發模式還是延時起爆模式?”
觸發模式可不是簡簡單單撞一下子就能引爆的,那得必須要有炮彈的正常速度才行,何況丟過去之後落到平地上怎麼辦?那邊跟這裡一樣也是無重力環境怎麼辦?
“延時起爆,十秒。”我說。
“十秒?確認命令?”阿大難得懷疑一次。畢竟,地動炮彈這麼危險的東西,一旦按命令啟動,要是十秒之內無法丟出船外面的話,整艘飛船可就要毀掉了。
“確認命令!”
於是阿大對著炮彈又做了一個操作,然後問道:“接下來呢?”
不是說機械神教的人沒有情緒的麼?我怎麼聽出你好像在發抖?
我抱起那枚炮彈,一邊在心中數秒一邊往不遠處的辛列至印記走去。數到五的時候,把炮彈往印記裡一塞。
一陣亞空間的能量波動,然後炮彈消失了。很好,傳送陣依然正常工作。
四、三、二、一——數完最後幾秒,“轟——”我默唸。
很遺憾,我看不到炮彈爆炸時那地動山搖的景象。但在亞空間中,我能看到無數個——差不多有五六千個吧,相當於一個團的人數了——靈魂瞬間燃燒了一下,然後熄滅了。雖然那只是一些最脆弱最卑微的靈魂,但如此龐大的數量湊在一起,還是造成了很顯眼的光芒。
這讓我小小的激動了一下。從軍十五年了,我這一瞬間的戰績居然頂的上之前十五年的總和!
要是在地面上,一發地動炮彈能幹掉一個連就算很不錯了,畢竟誰都不蠢,誰也不敢在重火力面前擺出過分密集的陣型。混沌那艘戰艦裡這得是密密麻麻的擠了多少人啊?
不管那裡曾經有過多少人,現在剩下的肯定已經不多了,接下來能否完全發揮出戰艦的效能都是大問題。
可惜的是,地動炮彈畢竟只是在地面上對付建築物的武器,對付鋼鐵的造物還是顯得力有不逮。能一下子殺死大量船員已經是意外之喜,對艦船本身造成的破壞估計並不很大。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