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雪。”顏雪見她失望,不由開口答道。
她點頭微笑,彷彿對她的回答很滿意一般。
“你受傷了。”她說著,將手伸到她的胸前,“我替你換件衣服,都是女孩子,你不會介意吧?”
顏雪愣愣地搖頭。
她也不客氣,三下五除二將她身上的衣物連同肚兜一齊剝光了,除下的衣物照舊往被褥裡塞緊了。
“很嚴重嗎?”她指著她肩頭的血窟窿,擔心地問。
她咬咬唇,“還好。”左肩被一劍貫穿,已經點了各處大穴將血止住,一路自寧王府逃到這裡,傷口竟然不曾開裂,已算萬幸。
雜亂的腳步聲踏上木製的階梯,步步逼近。
她還在忙著脫衣服!
不過這次脫的是她自己的衣服。
一會兒她將中衣脫下,替她穿上,“遮一下傷口吧……不過,好像有點小……”
她小聲抱怨的時候,腳步聲已經來到門前。
顏雪頓時繃緊了身子。
她已經替她換好衣服,只著肚兜,露出大片光潔的背部。
“別緊張。”她細聲安撫,挽上她的肩,然後……吻上她的唇!
“砰!”門被人踢開。
來人只看見半開的床帳裡,兩條赤裸交纏的人影,未及細看,突然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床帳被迅速放下,那聲尖細的女聲還在蹂躪人們的耳朵,“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衝進來的官兵俱是被方才香豔的場景,確切的說,是被林婉兒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聲給駭住了。
好一會,為首的先回過神來,大聲道,“我們來抓拿從刺殺寧王的刺客!”
“什……什麼!”床帳又是一陣刺耳的尖叫,床帳外的人恨不得把耳朵摘了,偏床帳裡的人還嫌不夠,捏著嗓子故意賣嗲,“好恐怖呀,冤家!居然有刺客!我好怕呀!”
“咳!咳!”床帳裡什麼人,極其壓抑地壓低聲音輕咳數下,想是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冤家……”那女聲嬌喃一聲,床帳裡安靜下來,卻隱隱可以聽到微微壓抑的粗重喘息和零亂的細碎言語,“先……別……外面還……恩……”
杵在床帳外的官兵一個個憋得臉紅脖子粗,為首的迅速掃一遍擺設簡單無法藏人的房間後,大喝一聲,“走!”
一群人忙紅著臉湧下樓去。
林婉兒得意地笑笑,拍拍顏雪幾乎要滴出血來的臉,“沒事了。”
“謝……謝……”顏雪強撐著的一口氣陡地鬆掉,眼前一暗,軟倒在床上。
“唉……”林婉兒坐在床邊的桌旁,輕聲嘆氣。
顏雪自昨日暈倒後一直未曾清醒過。她已經幫她清洗過傷口,替她將隨身攜帶的傷藥抹上,可以她的傷勢一點也不見好,夜裡還發起高燒,至今不退。她真擔心她這麼個絕世美女就這麼香消玉殞。
外面風聲又緊,她和另一個男子的畫像已經貼滿了整個京城,所有到藥鋪購買傷藥的,都會被嚴格盤查。她再燒下去,她真的束手無策了。
再嘆口氣,林婉兒站起來,絞了溼帕,換掉顏雪額上的帕子。
敲門聲起,門外汪媽喚了聲“小姐”。
林婉兒將床帳放下,轉身開門,“什麼事,汪媽?”
汪媽給林婉兒端了碗熱湯,“小姐你已經兩天沒出門了,還不舒服嗎?”
林婉兒將熱湯接過,軟聲道,“頭還是有些暈。汪媽別太擔心,我休息一會就好。”
“小……小姐……”汪媽猶豫一陣,終於還是決定問清楚,“前天晚上,小姐房裡有人?”
“沒有。”林婉兒快速而簡潔地失口否認,隨後解釋道,“他們闖進來的時候我正在換衣服,氣不過,跟他們鬧著玩呢。”
“小姐呀……”汪媽急得直跺腳,“這種事……這種事怎麼能鬧著玩?小姐的名聲都毀了!”
林婉兒無所謂地聳聳肩,“名聲又不能當飯吃……咳……”那晚喊得太厲害,話說多了,喉嚨還真不舒服起來。
“小姐,很難受嗎?”汪媽有些慌,“還是給你請個大夫?”
大夫?林婉兒靈光一閃,故作虛弱地揉了揉腦袋,“那……汪媽替我把範大夫請來好不好?”
“這……”汪媽有些為難,自從範繼祖被林婉兒屢次“調戲”過後,他見了林婉兒像老鼠見了貓一般,躲都躲不及,“要不,我們換個大夫……”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