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還是來了。”
那聲音讓我身體一抖,太過熟悉和親切,只是如今聽在耳朵裡有些無奈和遺憾,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果然是他,我曾經想過很多和他重逢的版本,但絕對沒有一種是現在這樣。
秦一手。
記憶中他總是一副佝僂的身軀,終日渾身酒氣渾渾噩噩的度日,骯髒不堪的衣衫上袖口滿是擦拭嘴角的酒漬,像他這樣的人走到任何地方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太過尋常以至於我在之前大部分時間裡總是以為他是不修邊幅的神棍。
可如今站在我眼前的秦一手卻截然不同,像劍一般挺拔的背脊,深邃和明亮的眼睛看不到半點渾濁,一身秦鎧穿在他身上,讓秦一手看上去更加威嚴,手中那把青銅劍寒氣四溢,若不是那空蕩蕩的衣袖,我甚至都有些懷疑我眼前的到底是不是他。
我本想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或者我應該問我為什麼在這裡才對,可話還未出口,目光被秦一手身後的那萬千秦俑所震撼,越雷霆告訴我秦一手守護的並不是秦始皇陵,因為除了我根本沒有誰能進去,他守護的不過是秦俑。
如今我站在他面前,久別重逢有太多的話想對他說,可他手中寒劍似乎把我遠遠的擋在千里之外,我向前走一步,看見他的劍舉了起來。
我抬頭遠眺,在那萬千秦俑中間是一個緊閉的石門,那應該就是通往秦始皇陵的通道,秦一手再次守護的就是這個,我從來沒有想過真有一天會和秦一手刀兵相向,可似乎從秦一手的表情來看,對於我出現在這裡他並不驚訝和意外,就如同早知道我會來。
秦一手說我和他之間是終究有一戰在所難免,但事實上我從來沒想過去秦始皇陵,但這種念頭等我到了這裡忽然發現已經沒有了,那緊閉的石門後面到底有什麼,我現在極其迫切的想要知道,對著秦一手的劍僅僅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向他走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傳國璽已經被我拿在手中,似乎一切都順理成章,此刻我眼中只有那道石門,其餘的什麼也看不見。
“你曾說過,我若進秦始皇陵,你我二人有一人會長眠於此,我不想和你動手,你讓開。”我語氣很堅定的對他說。
“何人於我對語?”秦一手答非所問。
我明白秦一手此話的意思,不過恍惚間我也很難分清我到底是秦雁回還是另一個人,看看手中的玉璽,再抬頭見那護佑祭宮的萬千秦俑,默不作聲的沉默片刻,等我再次去看秦一手時,目光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柔和以及敬重,抬起手把傳國璽舉在他面前。
“見璽如見人,秦皇臨此。”
秦一手見我如此回答,嘴角蠕動一下,單膝跪於我面前,萬般無奈的回答。
“臣深知君命難違,臣不敢於秦皇刀兵相向,可臣有公主堅守祭宮死命於身,殫精竭慮不敢懈怠,若秦皇再進祭宮,一手自問無力阻止。”
秦一手說到此處,單手持劍橫於頭前,低頭義無反顧的繼續說。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懇請秦皇賜死。”
秦一手擋在我前行唯一的通路上,我並不想和他動手,可此刻我忽然發現我身體中的力量前所未有,極其強大甚至超過之前任何時候,每當我離那祭宮越近這呼之欲出的力量就更強,等我走到秦一手的面前時,俯身看著他冷冷的說。
“我沒打算讓你死,讓開道路便可,若執意孤行就是你咎由自取。”
秦一手沒有讓開的意思,我一直忌憚他千年道行,雖然和魏雍想比秦一手或許要差一些,不過相信要和他一決高下也非簡單的事,但我來到這裡後,忽然發現似乎一切在我眼中都變得渺小,莫要說秦一手就是魏雍再次我也相信能不費吹灰之力讓其魂飛魄散。
那絕對不是我該擁有的力量,聞卓曾經告訴過我,他在海底金宮和嬴政交手,雖然依舊不敵,但是當時的嬴政絕非昔年鬥天時候的他,因為他的能力遠沒被激發到最大。
我一直好奇那祭宮中到底有什麼是秦一手不能讓我知道和靠近的,如今或許我應該猜到一二,只有進到祭宮中的秦皇才能擁有真正全部赦令三界的法力,我僅僅是站在祭宮外面就已經如此,若真進到裡面該會擁有多強的法力,那是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以至於除了那扇石門之外,我再看不到其他任何一切。
“臣謝秦皇不殺之恩,可臣身有死命,若秦皇執意進祭宮,請秦皇成全。”
秦一手話音一落,起身舉劍來刺,沒有用道法很尋常簡單的一劍,甚至力度和速度都無可取之處,或許他也很清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