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再來滅楚以報亡國之仇,世代廝殺民不聊生,天下蒼生白骨滿城,難道這就是秦師兄口中大義?至於公主之命,汐雪是死過一次的人,以死相抵汐雪無愧於心。”
我不想再和秦一手糾纏下去,聲音冰涼急促的問。
“祭宮中他們伏擊嬴政,最後羋子棲封印嬴政,除了這些外,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這些都是秦師兄告訴秦皇的,既然一切都是假的,這些當然也是假的。”穆汐雪和我對視柔和的回答。
“……”我眉頭一皺有些無法理解穆汐雪話中的意思。“這些……假的?那到底在祭宮發生了什麼?”
穆汐雪看看已經心灰意冷的魏雍,還有義憤填膺的秦一手,停頓了片刻,很平靜的說出來。
“我四人從來沒有伏擊過秦皇,安平公主也沒有封印過秦皇。”
“……”我再次一愣,穆汐雪的話顛覆了我所有設想的一切,震驚了半天才回過神。“這些事都沒有發生過?”
穆汐雪很肯定的搖頭,再次沉默後淡淡的告訴我。
“是秦皇隻身去祭宮力戰敗我四人,最後以命封印安平公主!”
第一百零四章 安平公主
我整個人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穆汐雪嘴微微張開,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讓我始料未及,關於真假已經迷惑了我太久,我不知道該相信誰,直到我看見之前還挺直腰脊的秦一手癱軟的彎下腰。
我嘴角蠕動幾下,口中喃喃自語的重複著穆汐雪的話,是秦一手誤導了我,一直在篡改真相,穆汐雪的手伸過來,輕柔的撥開我胸口衣裳,拿出褐色胎記落在我眼中。
我想起嬴政在我面前拉開的衣裳,上面的傷疤和我一模一樣,當時嬴政手中拿著匕首,問著我奇怪的話。
他殺我需要匕首嗎?
當時我沒懂,現在終於明白了,在嬴政面前他可以輕而易舉的讓我煙消雲散,何必再用上兵器,可當時的我太愚笨,居然想不到羋子棲要封印嬴政同樣也不會費力,畢竟她才是真正玄門第一人。
我用雙手搓揉著額頭,思緒太混亂,我所相信根深蒂固的一切都是假的,好半天才讓自己平息下來,抬頭的時候看見言西月,他跪在我面前,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起來吧,我知道在暹羅你為什麼會處心積慮要越千玲的命了。”
言西月沒有動,那個時候我一直很奇怪,他對越千玲的仇恨刻骨銘心,如今算是明白他的用心,我自嘲的苦笑,以為什麼都懂,什麼都知道,到頭來我僅僅是一顆淪為笑話的棋子。
“我今天不想殺人,從最開始講,一五一十的講出來。”我重重嘆了口氣眼神空洞的掃視著庭院之中的人。“是你們兩個自己說,還是我讓這位位極人臣的大秦丞相說?”
“還是我說吧。”
我無力的閉上眼睛,事實上我最不想聽穆汐雪說出來,最終還是點點頭,魏雍和秦一手已經不再斥責她,因為知道如今已經不可能再有迴旋的餘地。
穆汐雪剛要開口,忽然停滯不語,目光看向那庭院緊閉的大門,一直消沉頹廢的秦一手也突然變的有了生氣。
砰!
木門四分五裂,一個身影被扔了進來,我尋聲望去,聞卓重重的被扔在地上,嘴角溢位的鮮血和蒼白如紙的面色,看見我只說了一句。
“走!”
能把聞卓傷成這樣的人屈指可數,大多都在這庭院之中,除此之外我很難想出還有誰能讓聞卓如此不堪,聞卓在對我示警,他向來玩世不恭幽冥都敢闖的人,在秋諾面前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人,如今卻讓我逃,可見傷他的人已經遠超出他可以抵抗的範圍。
月色下進來的人步伐很輕柔,儀態萬千每一步都有根有據,我的目光往上移,落在那人的臉上,比任何時候都要震驚。
越千玲。
我想要從椅子上站起來,正想開口叫她,忽然發現她的舉止很陌生,那不是越千玲該有的動作,或許她一輩子也學不會如此標準的宮廷禮儀,沒有任何地方可以挑剔,如同一塊美玉般找不出絲毫的瑕疵。
那不是越千玲,至少她看我時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表情,冷豔到可以足以讓我的心再破碎一次。
秦一手和魏雍如今應該和我有相同的感覺,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們眼中的期盼和奢望,言西月和徐福站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越千玲的身上。
“大楚的人只有站著生死,頂天立地笑看風雲,你二人何以長跪於此。”
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