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
他一陣噁心,突然發現那‘異物’也是人體……多半是唐納德的。
朱烈斯啞著聲音表示,“這兩張也是類似的……”
“難怪阿普登活不下去。”
“把現場拍下來,請醫官替阿普登驗屍。”朱烈斯簡短地下令,“把阿普登.利頓自殺的經過都寫成報告,三個小時以內交給我。”
“是!”
克萊維斯低低地嘆息,“……等最高議會那位呼風喚雨的前議長巴爾克.利頓,知道他的小兒子把他的大兒子逼死的時候,不知會不會後悔他所作的一切?”
“他做了什麼?”
“我不想待在這裡,回去再說。”
◇
一回去,朱烈斯立即下令搜捕唐納德,但他移動迅速的車隊早已不見蹤影,從朱烈斯車隊這裡撤走之後也未曾再出現在聖恩市……他根本沒有回去。
雖是意料之中的事,仍令人感到氣餒。
他緊急透過凱琳禁止唐納德騷擾巴爾克,處理了一些軍務,隨即備齊了阿普登自殺的報告,正式要求巴爾克為他愛子阿普登,出面指控他另一個愛子唐納德的暴行。
‘巴爾克中風了。’凱琳通知他,‘不過他的健康狀況還算良好。’
中風了……為什麼健康狀況還算良好?朱烈斯怔了怔,還沒開口,就聽見凱琳尷尬地解釋,‘我是帶著醫療小組去見他的,救援非常即時。但是……朱烈斯大人,巴爾克短期之內無法恢復。’
這打擊對他來說果然太大了……幸好凱琳未雨綢繆。
“我知道了。”一種疲累萬分的無力感襲擊了永不言倦的朱烈斯,“聖恩市方面繼續注意唐納德的行蹤,一見到他出現就立即通知我,如果有脫逃的可能,在通知我之前搶先逮捕他也可以。”
‘那麼,如果有必要搶先逮捕,要以什麼名義動手?’
“……襲擊光之守護聖朱烈斯。”
放下通訊儀,他又感到心虛的不安。他親自出面逮捕唐納德,卻沒有他直接涉案的證據;唐納德威脅他卻被他打成重傷,瞎了一隻眼睛;現在又要他出面指控唐納德襲擊光之守護聖……
而瘋狂的唐納德手上,卻握有朱烈斯跟克萊維斯不可告人的秘密。
昨天朱烈斯一直勉力鎮定,走到鳳凰部隊的通訊車車門口外處理自己的事。一瞥眼間,遠遠望見東側唐納德的車隊,那個看似謙和、俊雅溫和的年輕人就站在錐形車車前,也朝他望過來。或許他是看見了再遠都顯得那麼耀眼輝煌的朱烈斯,便舉止優雅地微微向他俯身行禮。
伊默緊張地立時跳出來,遮在朱烈斯身前,但朱烈斯紋絲不動,也不還禮,淡淡地轉身下令。
‘通知全隊,如原先計劃在四十分鐘後往阿爾恩郡的戰地移動,不要有任何延誤。’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心慌得不得了……原先計劃的出發時間是三十分鐘後。
想起昨天的景象,朱烈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唐納德那種有意為之的紳士風度,帶著一種囂張的炫示意味,那種‘反正你拿我沒辦法’的傲然,以及……
唐納德肯定不會就此罷手。
“不舒服嗎?”克萊維斯聲音很冷,聽來相當淡漠地問著。他剛放下通訊儀,聯絡的物件仍然是夜梟部隊的玄。朱烈斯並沒有刻意去聽他的指令,恍惚中只聽見他指示玄繼續去搜查。克萊維斯沒有對自己的行動多做解釋,只是按住了他的肩膀,“這種情況下,要你生出食慾來吃午餐大概是太勉強了,不過,你得過來喝點熱湯。”
“好。”
朱烈斯答應了一聲,有些搖搖晃晃地走到休息區去。克萊維斯也不再避嫌,扶住他的左臂,把他跟一大碗熱湯一起帶進第三節車廂,“到裡頭來……有些事情我有了點頭緒。”
◇
克萊維斯解下了朱烈斯手腕上的袖珍血壓計,替他把袖子放下,再幫著他把束袖的那兩隻金絲鐲扣上,“你的血壓終於低了點……現在還頭暈嗎?”
“沒事了。頭不那麼暈了,耳鳴也好一點了……”朱烈斯瞅著他,“不想吻我嗎?”
“……我怕害你血壓高。”
他一挑眉,把克萊維斯按在椅子上,俯身凝視著他,“真的不想?”
“……其實我不在意提醒你服藥或整天為你量血壓。”
朱烈斯笑起來,送上了自己熱烈的吻,感覺到克萊維斯的手臂緊緊地摟住了自己的腰,忍不住把身子貼向克萊維斯,全身猶如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