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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樂馬上客客氣氣的還禮,當初他和善斷受傷,就是這兩個老賊把他們扛回到大慈悲寺的,怎麼也算是救命的恩人了。
稽非跑到溫樂陽跟前,先擺出了一臉驚喜,從頭到腳使勁打量了他一遍:“沒事就好,無恙就好啊!”
小易從旁邊笑道:“師父也不叫一聲!”
稽非全當沒聽見,臉上的驚喜又變成憤憤不平:“我們哥倆本來正在天下游歷,突然聽說五福裡的三個道門要對付咱們溫不草,立刻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說著又指了指那一大票散修:“上次託萇狸仙子的福,我們哥倆結下了些人緣,這次九頂山有難,正好是用人的時候,咱也就不客氣了,該喊的人全都喊來了!”
水鏡和尚在旁邊一個勁的點頭:“這次五福動其四,是千年未有的大事兒,修真道上早就傳的沸沸揚揚。”
慕慕從旁邊歪著腦袋打量了兩個出家人一會,直到水鏡臉紅了不敢再看她的時候,才笑著說:“不對勁啊,和尚,說實話吧!”要是算起時間來,慕慕和他們認識的最早,知道這哥倆遇到這樣的事,跑都來不及,現在巴巴地趕回來可不合他們的性子。
老道急忙插話:“師…那個、那個門有難,我們哥倆……”
溫樂陽也知道老道的話不能聽,率領著小易、慕慕和阿蛋,四個人一起目光炯炯的瞪著水鏡和尚……水鏡和尚的頭越埋越低,堅持了半天之後終於一咬牙:“這個…我們哥倆拜你為師,不知道怎麼就給傳出去了。”
溫樂陽趁熱打鐵,呵呵笑著問:“那又怎樣?”
水鏡的小眼睛一瞪:“又怎樣?祖宗,這次咱們溫家一下子得罪了五福裡的三個道門,老道要是找我們報仇,天下再大我們也沒地兒跑啊!九頂山現在雖然在風口浪尖上,但是還有萇狸仙子坐鎮,諒那些牛鼻子也嘬不出什麼大妖來。”
溫樂陽哈哈大笑,明白了:“其實還是九頂山最安全。”
水鏡和尚點點頭,突然跟發神經似的、豪氣沖天的哈哈大笑起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和尚乾脆回山,會一會天下五福的三個道門,倒也痛快的很啊……那個萇狸仙子呢?早就回山了吧?”
溫樂陽搖搖頭,摸出了一根胡蘿蔔:“一直沒她老人家的訊息。”
稽非跟水鏡臉色同時發白,過了一會才勉強笑了笑:“沒事,沒事,仙子不在,神僧在也成……神僧不走吧?”
老和尚不樂大笑著搖頭:“不走不走,這次我跟諸位一起,會會那群老道!”
兩個出家人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溫樂陽有些猶豫地回頭,望向四位爺爺,大老爺豁達一笑:“上山的就是好朋友!”
一群散修臉上都洋溢著躍躍欲試的興奮,與其說是還稽非水鏡兩個人當初他們救出大慈悲寺的人情,倒不如說是來湊熱鬧起鬨。打不過大慈悲寺,不代表打不過三個道門,反正敢上山的都是不怕事兒大的主。
溫家村裡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散修們天天摩拳擦掌,三五成群或者口水橫飛討論道法,或者乾脆放出法寶炫耀一番,阿蛋如魚得水,騎著玲瓏馬在大群的怪人裡穿來穿去,後來不知道誰把阿蛋隨時會遭天譴的事洩露了。阿蛋到哪,哪的散修立刻一窩蜂的散開……
七天之後,清晨時分,終於一聲春雷般的斷喝擊碎了九頂山短暫的平靜:“雞籠道紫雀,率門下弟子請見溫家的諸位高人!”
隨即一個厚重的聲音接踵響起:“鵝羊道三味,即刻上山。”
第三個聲音年輕而爽朗,語氣也要客氣的多:“崑崙道留正,拜會九頂山溫不草。”
第四個聲音則從骨子裡透出了一股親切的味道:“大慈悲寺善斷和尚,求見溫家諸位家長,阿彌陀佛,和尚有禮了。”
萇狸不在,溫家沒有大嗓門。老兔妖不樂現在不捨的暴露實力,撇撇嘴沒說話,一群散修面面相覷,誰也沒那麼大本事把聲音送到山下去。突然一陣尖銳的嘯叫響徹了山谷,過了一會,大爺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籠罩住九頂山:“喂…喂…聽見了嗎?”
大伯溫吞海大聲答應:“聽見了,沒問題!”
溫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九頂山上上下下都裝了廣播用的大喇叭。
大爺爺坐在麥克風前,一如既往的一點不大方,根本不理三個道門,笑呵呵的廣播著:“善斷神僧,我就不下山了,失禮莫怪。快請上山。”善斷的聲音中正淳厚,充滿了高僧氣度:“老當家太客氣了,事出惶急未能先行通報,貧僧來的冒昧,還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