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大家長和大伯溫吞海,不過他暫時沒機會享受這些,他現在麻煩大了。
第二天清早,溫樂陽興沖沖的跑到大伯家,溫吞海一臉幸災樂禍的指著一口蒸騰著嫋嫋熱氣的大缸:“進去!以後每天早上都來泡藥酒!”
“又要泡?”
“少廢話,如此安排自有深意!”溫吞海語氣威嚴,目光之中卻掩飾不住大仇得報的痛快。根本不等溫樂陽脫光衣服,抬起一腳踢在那個純潔的屁股上,溫樂陽直接飛進了大缸。
藥酒滾燙,倏地包圍全身,溫樂陽三萬六千個毛孔都舒服的呻吟了一聲,他就在大伯的吩咐下,靜靜的坐在大缸裡,等待著藥效進入身體,按照他十二歲前的經驗,在藥酒之中浸泡上一個小時,身體裡會升騰起一股燥熱,像只小耗子一樣在四肢百骸到處亂鑽,讓人又麻又癢,隨後就會被家長從缸裡撈出來,沿著身上七處奇穴按摩,那隻滾燙的小耗子就會漸漸消散,換而身體火燙,精神百倍,山上山下瘋跑上一整天也不覺得疲勞委頓。
不過泡著泡著,溫樂陽覺得不對勁了,藥效透過周身的面板緩緩進入了身體,但是這次不是小耗子,而是小刀子,也不是一隻,是千萬只。
溫樂陽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裡好像有無數把小刀子在到處亂戳亂割,還是那種又鈍又殘,長滿鐵鏽的刀子。開始時候的舒適已經蕩然無存,在缸裡每一秒鐘都變成了一個時辰那麼漫長,他咬著牙強忍了半晌,終於堅持不住,顫抖著痛哼了一聲,睜開眼睛望向站在院子裡的大伯:“大伯,那個洩陽丹,只要憋尿一天就能破解,我沒騙您……”
溫吞海一愣,啐罵著笑道:“少廢話,老子可沒功夫消遣你,要是撐不住就滾出來,這藥酒天下只有拓斜宗的弟子才泡得,別人就算想碰上一滴也沒機緣!”
溫樂陽重重點頭,咬住嘴唇不再說話,看錶情竟然是要跟這一缸藥酒拼命,他平時在兄弟姐妹中就是老好人一個,但是犯起性子執拗起來,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溫吞海笑了笑也沒在意,這時候他婆娘從屋裡喊:“當家的,吃早飯了。”
溫吞海答應了一聲,又對著溫樂陽囑咐道:“小子,撐不住的時候就出來啊!”說完邁步進屋,不久之後,屋子裡傳出怒喝:“怎麼都是粥,老子今天不喝水,不喝粥,總之什麼也不喝……”
半晌之後,溫吞海又在屋子裡招呼溫樂陽:“小子,時間夠長了,出來吧。”
院子裡寂靜無聲。
溫吞海端著個碗一臉納悶的走回院子,倏然驚呼了一聲,一隻飯碗掛起淒厲的破空聲,一路呼嘯著從溫吞海手中飛出砸向大缸,轟然炸碎的巨響裡,碩大的缸子竟被一隻普普通通的飯碗撞得片片粉碎,滿缸的藥酒更像爆炸一樣沖天而起,濺得四散紛飛,落在地面上之後立刻冒起了裹著焦糊惡臭的灰煙,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一缸藥酒的毒性何其猛烈。
溫樂陽的身子都軟了,不知何時已經昏厥,猶自死死的咬住了嘴唇。
溫吞海氣的直跺腳,伸手掰開了他的嘴巴塞進去一顆藥丸,隨即回頭對著他婆娘怒吼:“快拿竹針來!”
……
溫家的解毒竹針比著繡花針略粗半分,針身中空,溫吞海十指如風,快的根本看不清動作,片刻後三十六枚湛清碧綠的竹針就插滿了溫樂陽全身,隨後又從中空的針管裡注入各色藥粉,溫樂陽終於呻吟了一聲,眼皮顫抖著撩起,目光中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得意:“大伯,泡的夠久了吧……”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打了個來回,要不是溫吞海身負溫家真傳,這條命就算徹底交代了。
溫吞海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怒罵道:“久個屁!這藥酒不是泡的越久越好,泡過藥酒之後必須立刻練功,否則劇毒燒傷經脈,救活了也是廢人一個!初學者抵受不住痛苦的時候就得趕緊爬出來!”
“啊?”溫樂陽充滿感情的驚呼了一聲:“那您不早告訴我?”
溫吞海一邊忙活著拔竹針一邊啐道:“老子一直讓你忍不住就爬出來,你他媽的當老子說話是放屁!”
“那現在……”
“要是不練功,不久之後你就是廢人一個,除了放屁之外,什麼也幹不了!”
溫樂陽這才大叫一聲,像觸電一樣從地上跳起來:“那趕緊練功吧!練…什麼功?”聽了大伯的話,他現在覺得自己的面板肌肉血管統統發緊,好像過不了多久就要崩裂了一樣。
溫吞海也不再廢話,直接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丟給他:“照著這個拳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