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的味道中沸騰的空氣,他們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每一個人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走。
總算來了救命的服務生,把四個人領進了卡座,他們倒沒像稽非水鏡那樣火燒尾巴似地跳出來,不過溫樂陽鋪遍全場的靈識還是感覺到,在聽見報價之後四個修士一起吸溜了一口涼氣。
劉正把腦袋湊過來,眼睛亮亮的:“今天事兒大了!”說著伸手向屋頂上指了指:“來了不少人,嘿嘿,原來可不光是咱們崑崙道大舉來了上海!”
溫樂陽也點點頭,他的靈識分不出普通人和修士,但是能輕手輕腳在屋頂上亂跑的,一般來說除了飛賊就是修士:“知道是什麼人不?”
劉正搖搖頭還沒說話,突然耳邊響起了一陣嘩嘩亂響,兩個女孩終於對我服了失去興趣,對著修真道上兩大傑出青年舉起了骰子罐。
溫樂陽有點傻眼,鬥蛐蛐他還成,骰子罐還是第一次摸,有些求助的看了劉正一眼,劉正也正皺著眉頭研究著:“是比大小還是猜單雙?”女孩嘻嘻笑著還沒說話,霍然整個夜場中,炸起了一片刺眼的白光,無以計數的冷煙花就像極地中最絢麗的極光,剎那把一切曖昧都染成了蒼白!
已經漸漸曖昧的音樂倏地爆發出一連串如打碎玻璃幕牆般激越清脆的銳響,像千萬把刀子,毫無徵兆的出現在每個人的心裡,輕易的挑起了早已蠢蠢欲動的躁動,所有人在一愣之下,全都面現喜色,爆發起熾烈的歡呼!
溫樂陽嚇了一跳,一把拉住身邊已經一躍而起的女孩:“咋了?”
不知因為酒精還是亢奮,女孩的臉色酡紅:“樂羊甜來了!”
溫樂陽也站起來:“樂羊甜?”他在問身邊的女孩,目光卻望著同樣臉色一怔的劉正。
劉正微微搖了一下頭,在修真道上根本沒這號人物。
女孩在嘈雜喧鬧中把柔軟的嘴唇湊到溫樂陽耳邊:“這裡的老闆,樂羊甜,外號叫糖糖!”
溫樂陽沒出息的咯咯一樂:“癢!”
幾乎瘋狂的音樂猛地收斂,男女們也都很有默契地閉上嘴巴,但是眼睛裡的興奮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住,終於,一聲一聲沉悶而有力的鼓聲,狠狠夯進了快要凝固的空氣中,隨即,所有的電子音都放棄了旋律,跟隨著鼓聲押住震撼的拍子,節奏鏗鏘,咚咚聲狠辣而硬朗。
所有人的表情都狂放而歡樂,隨著節奏狠狠的跳躍跺腳,嘴裡一聲聲的大喊:糖糖!糖糖!
稽非和水鏡在愣了片刻之後,也跟著跳,玩的挺開心。
酒是一個有意思的東西,無論快樂還是悲傷,都能隨著它迅速流傳、感染,一萬個人在一起喝酒,有一個人笑了,所有人都會跟著放聲大樂;一個人哭了,大家也會齊放悲聲。
劉正有些目瞪口呆,拉著已經開始笑起來的溫樂陽大聲說:“老闆下來,這些人值當這麼高興嗎?”心裡琢磨著樂羊甜一定是個風姿卓越的美人,但是又不明白那一大群女孩幹嘛也這麼開心。
溫樂陽已經有些明白怎麼回事了:“當然不值當的,大夥都是在玩,當個遊戲唄!”說完以後也隨著節奏嗷嗷的喊了聲:“糖糖!”
就是個遊戲,沒人在乎樂羊甜是誰,所有常來‘畫城’的人,都喜歡這樣,在全神投入裡起鬨,在起鬨裡全神投入,很快樂。
劉正也咬住了下一個節奏,大喊糖糖,隨即兩個年輕人哈哈大笑,剛笑了兩聲,哥倆全都驚愕地閉上了嘴巴……
在已經變得嘶啞但依舊整齊的歡呼裡,一個五大三粗的黑胖子,扎著一腦袋小辮地雷鬼頭,穿著肥大的黑人頭T恤、長褲和白球鞋,高舉著雙手,像只大猩猩似的從二樓渾身肥肉顫抖的跑下來,溫樂陽從心眼裡替那截又窄又細的鐵樓梯擔心。
糖糖看著,不怎麼甜。
樂羊甜‘墜落’下來之後,大手一揮,DJ立刻宣佈:送酒!
隨即音樂再度暴起,歡呼聲幾乎要砸碎屋頂……
稽非和水鏡也找人問明白了樂羊甜的身份,挪動腳步湊過去低聲說了幾句話,樂羊甜先是微微一愣,跟著笑了,伸手指了指樓上。
稽非臉上又露出了那副招牌式的高人樣子,矜持的點點頭,拉著和尚上樓去了,樂羊甜則帶著幾個服務生,笑呵呵的在所有的卡座裡串,給每個卡座送酒,聊幾句、玩把骰子喝杯酒,四個修士和溫樂陽的卡座也不例外。
樂羊甜嘻哈打扮,粗狂閃亮的飾物、爍爍放光的鑽石耳釘,進來之後先是一愣,隨即豪爽地對著溫樂陽笑道:“二位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