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他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只能聽到我的話。”
拓斜打鼓似的搶話:“沒用的,你說什麼都沒用的,除非你死,否則我便一直堵下去。”
孔弩兒的語氣,有些不易察覺的無奈:“兩千年前,是貓妖毀了我的鎮妖大陣,壞了我的大事。又不是我害了貓妖,你堵住我兩千年沒關係,但總要講些道理,明明是我吃虧在前……”
不等仙師說完,拓斜就笑道:“就是因為你吃虧在前,我怕你找她報仇,所以才來堵住你。”
所有人都想哭想喊想發瘋,其實大家都猜過,可除非親耳所聽、親眼所見,誰也不敢相信,菜罈子拓斜,竟真的把修為通天的仙師孔弩兒,堵在這座山坳裡整整兩千年!
孔弩兒居然嘆了口氣,又好氣又好笑的對著外面的人說:“這個拓斜,執拗的很啊!”
拓斜根本就不理會外面是否有人,哈哈大笑著回答:“你是修為通天的老妖怪,論心智,我差你千萬倍!”
孔弩兒呵呵的笑道:“客氣了。”
“不過,”拓斜其實一點沒客氣:“我什麼也不管,只認準一件事:殺你!殺不了你,也決不能讓你離開!你便有一百個心竅,有一千種算計,有一萬個想法,也沒一點用處。”
孔弩兒是什麼人,甘冒奇險奪捨本尊、略施小計便借千仞的身體催發句芒靈種,玩弄天下高手於股掌之間,論心計深沉、計策周密,放眼天下也沒人能和他比得了,這兩千年他被拓斜堵在山坳石洞之中,不知用了多少辦法,卻始終沒能離開石洞半步。
管你心智通天,我只認準一事:殺你!
兩千年,一個聰明絕頂,一個心思執拗,就那麼較量著,直到現在。
雖然看不見,但溫樂陽感覺,孔弩兒應該是聳了聳肩膀,滿臉的苦笑:“貓妖就在外面。”
“不信!”
孔弩兒挺耐心:“我的圖謀已敗,貓妖領著一群蝦兵蟹將殺了老二,隊伍裡應該還有你的徒子徒孫。”
“不信!”
孔弩兒樂了:“我的天劫已至,你要還堵著,可得給我陪葬。”
“不信!”
一群人聞言都大吃一驚,武痴三味揮起飛劍,猛的暴喝了一聲:“疾!”話音落處,神劍如浮光掠影,向著那座小石洞飛斬而去,想要提醒拓斜,外面的確有人。
可氣勢煌煌的飛劍在飛躍劇毒禁制的時候,突然哀鳴半聲,就像一條被拋到半空的魚,掙扎扭曲著,摔落在地,轉眼也被染成了水藍之色。
武痴三味驚呼著就摔倒在地,拓斜佈下的劇毒禁制,連絕頂劍仙的法寶都無法掠過。
別人盡數驚駭,知道孔弩兒的天劫之說確有其事,唯獨最該著急的萇狸,早就忘了身處何事,眉宇間盡是那份屬於心上人的得意和微笑。
就連一向不理男女情懷的旱魃都急了,側頭對著萇狸低吼:“快想辦法……”
萇狸搖了搖頭:“就算他能看到外面,聽到外面;就算我能把只有我們兩人知道的事情、說過的話告訴他,他也依舊是那兩個字:不信!”
“這個人啊,從不肯回頭的。”說著,萇狸又笑了,從容、親切而明浩:“你們都不懂他,他認準的事情,便無更改了,孔弩兒不死他絕不會出來。”
孔弩兒一改先前的仄仄,霍然發出了一陣大笑:“好貓妖,還是你懂這個菜罈子,若非如此,他又怎能困住我兩千年!”
拓斜鏘鏘悶吼:“少來這套,不信!”
人人擔心拓斜,卻只有激動過後的萇狸最鎮靜,莫名其妙的笑著,莫名其妙的說著,不管拓斜能不能聽到:“我喜歡熱鬧,兩千年後的花花世界,有趣得緊;我喜歡漂亮,兩千年後的衣服鞋子,好看得緊;我喜歡欺負人,兩千年後的絕頂高手,都憨厚的緊;我喜歡高高在上,兩千年後的徒子徒孫,也孝順得緊。”
萇狸伸手,輕輕捂住頸上那道紅痕:“我離開了山洞時,本不怕你已死。你若死,我便陪你是了,沒什麼大不了。可十幾年裡,我卻越來越怕你已不在,因我越來越喜歡這世界,所以盼著你還活著,能陪我一起坐小山那麼大的輪船,能陪我一起去逛到處是鏡子的商場,能陪我一起嚐嚐小麥釀得啤酒……”
說著,萇狸的眼睛亮了起來:“有個地方,有一座塔,斜了幾百年卻不倒,我第一眼看到那座塔的時候,就忍不住歪起了脖子,當時我就在想,等找到你,一定要你替我把那塔推翻,讓它倒下,大夥就都踏實了……”
“就是這樣,我每到一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