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恩人幫著祁連弟子種下冰魄,根本不是想要重生玲瓏冰,而是藉著冰魄的生長,來培育什麼其他的東西。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祁連仙宗可就是先當免費的苦力開山,又做了兩千年的家丁保護玲瓏冰,而且還一直唸叨著人家的好處,就差建個牌位了。
侏儒老道頓了頓,才繼續說:“先前我們以為是有冰林裡悄悄長出什麼厲害妖物,所以玲瓏冰變了樣子,所以說什麼也要打進去看看。現在看來,也許是我們祁連仙宗被人牽著當了兩千年的傻狗。嘿,要是這樣,他那一番心思也休想得逞!”
溫樂陽看了溫不做一眼,心裡也充滿了疑問,巫蠱之術雖然神奇,但是在修真者眼中,也只能算是小術,苗不交是頂尖的巫門,但是像稽非水鏡那樣差勁的散修,在七娘山下都安然無恙,要不是妖女蚩椋出手,他倆早就大搖大擺的逃出去了。
想來想去,能用巫蠱之力折服祁連仙宗這樣大門派的人,似乎也只有他們拓斜師祖一個人才能做到。
但是那個高人上山的時候,距離拓斜萇狸兩位師祖大戰天下修道高手不過幾十年,估計拓斜師祖就算化成灰混進糨糊,再抹在金魑子身上,也照樣能被日夜詛咒他的仇人認出來。
小蚩毛糾面色正常的問:“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還有什麼特徵。”
溫樂陽在心裡誇了小號大龍根一句,從小易手裡接過了一根胡蘿蔔。
侏儒老道說這一段往事的時候,語速一直極快,事情雖然略有複雜,但是說起來並沒有花太多功夫,現在臉上已經有些不耐煩:“怎麼,這個人的長相名字,也和你破除禁制有關係?”
小蚩毛糾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天下巫蠱流傳了幾千年,也許那個人你不認識,但卻是咱們苗人裡了不起的人物,要是能猜出他是誰,就能知道他用的是哪一門巫,破解起來會省事很多。”
侏儒老道將信將疑的點點頭:“師祖相傳,這個人長的又黑又瘦,後背上揹著一個巨大的小香爐似的大肉瘤,平時用一根僵硬的鐵頭蛇做柺杖,好色嗜酒,自稱掠落。”
小蚩毛糾越聽越皺眉頭,把目光望向了溫不做。
溫不做哈哈一笑,對著侏儒老道拱了拱手:“道長,容個空子,我們兄弟之間有幾句話要說。”
侏儒老道的臉抽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阻攔,只問了句:“儘快!”帶著弟子們後退了幾步,不過還是在石林之外,把溫樂陽等人圍了起來。
至金流毒緩緩的流淌過來,就像一條蜷曲的蛇,把溫樂陽等人護在了中心。
而侏儒老道也說了句:“諸位見諒!”巨劍流金火鈴和祁連弟子地赤煉劍陣凌空而起。老道怕他們有什麼辦法,就像樂羊瘦金那樣,一閃身就鑽進石林裡去。
一俟老道們退開,小蚩毛糾立刻低聲對著大夥說,小臉上壓抑不住的興奮:“石林巫術的路子,跟我們七娘山的路子極像,但是高深的多,就算把歷代大龍根都加在一起,也封不出這麼厲害的禁制。但是……”
溫不做卻做出了一個愁眉苦臉的樣子,低聲提醒所有人:“老道們都在外面看著呢,表情動作都注意點!”
蚩毛糾驚了一下,立刻低下頭低聲說:“這個禁制,就是為了我們才封的!”
“什麼意思?”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即表情各異,有難過,有無奈,有發愁……遠遠看過去就像一群兩天沒吃過飯的倒黴蛋。
“苗不交裡有一項的蠱術只能大龍根來煉,叫做紅印子,煉製的時候要在兩個月裡抽調身體裡快五分之一的血液,還要……”
三寸丁溫不說吐出了四個字:“長話,短說!”
小蚩毛糾委屈吧啦地哦了一聲:“反正痛苦無比,基本上每天都要死去活來一次,而且煉成之後根本就沒有用,但是祖宗遺命,每一任大龍根都必須煉成這個蠱,我們誰也不知道為啥要煉這個紅印子,不久前我還問二孃……”
三寸丁溫不說再次打斷他:“長話,短說!”
溫不做也笑著罵:“沒看出來,你小子話還挺多。”
小蚩毛糾委屈啊,居然被溫不做罵話多:“剛才我一試探石林的禁制,一下子就明白了。憑著紅印子,想進石林的禁制易如反掌!禁制是鎖,紅印子就是鑰匙!”
小易低低地驚呼了一聲,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難道師祖早就知道咱們有一天會過來?這個禁制真是拓斜師祖留給咱們的?那個…掠落和拓斜師祖,長相上差的也太多了吧。”她這幾個問題,根本沒有人回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