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斷魂、哭破天,最後一重叫做空悲切!”他活不了多長功夫了,自然犯不著再說大話唬人。這種事也就溫不做在臨死之前還可能幹。
溫不做用極低的聲音嘀咕了一句:“要是真的,這門子功法要的!”
玉刀裹環突然嘿了一聲:“這門子邪法,威力雖然不小,但是煉到最後還是害人害己。”
妖僧三斷髮出了一聲無所謂的笑聲:“其中的痛苦你們想不到的,我和哭佛煉成一體之後,也就成了頭鐵皮畜生,除了師父這兩個字之外,什麼都記不得。功德仙女以無畏印破去銅佛哭眼的時候,我口中嘶吼,心裡卻在大笑,呵呵,死前能安寧片刻,總是好的。”
老和尚不樂嘆了口氣,不知該說些什麼,過了片刻才再度開口:“苗疆煞地已毀,哭佛斷了戾根,你又在哪裡修煉的?”
妖僧三斷淡淡的答了句:“祁連山裡,有個銷金窩。”
溫樂陽滿臉納悶的重複了一句:“銷金窩?”
老和尚不樂笑呵呵地給他解釋:“五行中的金行之地,在修真道上叫做銷金窩。不是夜總會的那個銷金窩。”
溫樂陽也樂了:“神僧還知道夜總會?”
老和尚不樂直接岔開了話題:“金行至戾,木行至生,水行至柔,火行至烈,土行至厚,所以銷金窩裡會滋生戾氣,雖然和煞地中的陰戾之氣不盡相同,但是修煉哭佛應該也可以了。”
妖僧三斷嗯了一聲:“哭佛的銅皮鐵骨,就是借用那裡金行的淬厲之勢煉成的,可惜時間還是太短。”
妖僧三斷在一千年裡,為了尋找野和尚的另一段圓魂,幾乎踏遍了天下,一次無意中發現祁連山深處,有一個五行金行之地,從苗疆重傷逃遁之後,扛著哭佛一路逃進了祁連山的銷金窩。
玉刀裹環倏地甕聲甕氣地笑了起來:“事情有點意思了,玲瓏冰聚斂天地靈元,當年祁連山也算是一處福地,不過後來小萇狸毀了玲瓏冰,山勢的靈秀也就荒敗了。”祁連仙宗當年在修真道上的地位,比著現在的五福只高不低,結果沒招誰沒惹誰,人在洞裡坐禍從天上來,被萇狸毀掉了聚斂真元的靈物,最終偌大的一個門派樹倒猢猻散。
裹環的語氣裡笑意越來越濃:“五行相生中銷金成水,玲瓏冰這種柔水靈物下面,想來就應該有座銷金窩才對!”金行至性生水,也不知道幾十幾百萬年下來,結成了至寶玲瓏冰為大山聚斂天地靈元,使祁連山成了天下福地之一,而玲瓏冰在聚斂靈元的同時,既遮住了銷金窟的淬厲,也把山陰戾氣鎮在了腳下。
銷金窩生出玲瓏冰,玲瓏冰引來山陰戾氣又滋養銷金窟,銷金窟得了滋潤,玲瓏冰長地更旺。
本來是個相乘相生的天作之合,結果一天貓妖祖宗上山,嘎巴一聲折斷了玲瓏冰,山石遮掩不住金行的淬厲,銷金窩才重見天日。
玉刀裹環的話說起來沒完:“祁連山當年是福地沒錯,不過祁連仙宗,嘿,就憑他們也敢稱個仙字?就衝這個仙字,也不怪當初小萇狸找上門去折了他們的玲瓏冰!”
裹環這話聽著很有拍師祖馬屁的嫌疑,溫樂陽嘿嘿笑著搔搔後腦勺:“恩,萇狸師祖就是去追祁連仙宗的護山神獸,大穿山甲破土去了。”
裹環笑得更響亮了:“那隻穿山甲也配叫神獸?當年萇狸拔了它一身鱗片,光禿禿的看上去像只沒殼的王八!”
大穿山甲破土沒殼的王八這個稱呼,看來老一輩的妖怪都知道。
這時候妖僧三斷突然接過了話茬:“大穿山甲?不久前我倒是在祁連山見過一隻。”
三斷的話沒說完,所有坐在椅子上地人都同時竄了起來,溫不做再次先拔頭籌,像機關炮一樣搶先開口問了出來:“什麼時候見到的?穿山甲是獨臂嗎?可是叫做破土?除了他還有其他人沒有?”
溫樂陽也神色凝重:“事關重大,請您……”
他的話沒說完,妖僧三斷就淡淡的笑了:“將死之人,不會再隱瞞了,自然記得什麼就說什麼。就在我臨行前,一座小丘和我擦肩而過,我能認得那小丘裡是一頭成形的穿山甲。不過他既不來煩我,我自然也不會去招惹它。”
妖僧三斷當時只想著抓了阿蛋去找師傅,至於那個大穿山甲叫什麼,是不是獨臂根本就不清楚,不過在大穿山甲之後,也沒再遇到過什麼其他人。
任誰也沒想到,他們竟然從妖僧三斷的嘴裡,得到了一個如此震驚的訊息。
殺妖擷元的勢力,至少在兩千年前就能重創山魈裹環,更和拓斜師祖打了個不知所終,絕不是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