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裡,高原上早就不知道下了多少場大雪,周圍盡是白茫茫的一片,偶爾會有一行淡淡的小獸足印歪歪扭扭的掠過,給銀色的天地裡,悄無聲息的點綴上了幾絲盎然的生趣,也給艱苦跋涉的人們帶來幾分暖洋洋的舒服。至少大家都能確認,這片雪色的高原,真真是活的。
路上溫樂陽向溫馬克問起家裡的情況,溫馬克卻笑著搖搖頭:“我前段時間都隨著坊主守在坊子裡,家裡的事兒不是太清楚,現在說個一知半解,還不如你回家去問幾位家長。”
溫馬克在死字號裡地位崇高,又比著溫樂陽大十幾歲,他不肯說家裡的情況,一句話就把他給打發了。
不過溫樂陽還是有點不甘心,又繼續問:“不說不做呢,他們不會…出事了吧?”溫家要派人接應溫樂陽,不說不做無疑是最好的人選,只要這哥倆能動,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溫馬克的。
沒想到溫馬克和其他一群溫家弟子聽他提起不說不做,噗嗤一聲全都樂了,溫馬克搖頭苦笑:“他們倆…沒事,不過這次真來不了……咳,你就別問了,家裡一切都好得很,具體的事情你一回去自然就知道了!”
溫馬克就是這麼個脾氣,不瞭解到根兒上的事他從來不說。溫樂陽正著急的時候,卻突然站住了腳步,有些狐疑的琢磨了一下,隨即對著其他人一揮手,向著斜插裡的一個方向快步追了過去。
也許是敵人,也許是肉包子,誰都知道溫樂陽發現了什麼,那些溫不草弟子彼此呼哨著剛要散開,溫馬克低聲喝罵了一句:“糊塗!誰也不許散開,跟住溫樂陽!”
他們都和溫樂陽的實力差的太遠,散開隊形不僅幫不了他,反而讓他更分心。
溫樂陽的臉色有些疑惑,但是卻不太緊張,帶著大夥往斜刺裡追出了大約三四里地,這才站住了腳步。
非非和老顧有些狐疑的對望了一眼,在他們眼前依舊是一片茫茫白雪,看不出和周圍又任何區別,而溫馬克卻提起鼻子嗅了嗅,旋即臉色微微一驚,低聲說了句:“好純烈的水毒!”溫樂陽也是無意中在遠遠播散的靈識裡,發現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鞭炮兒的至純水毒,這才趕過來一探究竟。他自礦洞出來之後,功力大增靈識也清晰擴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現在就連花家弟子的水遁都瞞不過他。
溫樂陽對著其他人做了個退後的手勢,跟著低吼了一聲,蕩起錯拳衝向了前面那一片厚厚的積雪,雪地上就像突然掠上了一團體積雖小但威力暴虐的旋風,積雪在隆隆巨響中沖天而起,隨著溫樂陽的身法捲成七八條粗大的雪柱,一路滾滾旋轉著移向了遠方。
一眨眼的功夫,方圓幾十米的距離之內,積雪都被溫樂陽爆發的勁力吹拂得乾乾淨淨,露出了下面一層枯萎難看的草皮,還有橫七豎八的十幾具喇嘛的屍體。
屍體身邊散落著不少飛劍和法寶,小沙有些詫異的眯起小眼睛:“都是修士?”
非非則同時開口問:“他們怎麼死的?”
溫樂陽拔除了劇毒,又確認所有喇嘛都已經死透了,這才對著鬆了一口氣,和大夥一起檢查屍體。
高原降雪前,這些修士就已死,還沒開始腐爛就趕上了大雪,屍體都被凍得硬邦邦的。溫樂陽隨手撿起半方殘存的硃紅色法印,正想仔細檢視不料居然轟的一聲悶響,那半個法印倏地狠狠一震,炸起了一道黑色的符篆!溫樂陽怪叫著一抬手,擋住了突然襲向自己的神通。
溫樂陽擋住符篆的同時,就覺得好像過電一樣,半邊身體同時被兩股方向截然相反的怪異力量狠狠拉扯,仰天摔倒在地,符篆也同時失去了威力,變成了嫋嫋的青煙,被風一吹便消散無形了。
他手裡那半方法印,也在釋放了最後的力量之後,化作了毫無靈性的殘石。
溫樂陽跳起來的時候,嘴有點歪了,他現在的實力甚至已經遠超老兔妖不樂,和破土不相上下,又是肉身成聖、最善近戰的本事,卻被一個已經失去主人指引、又殘碎得只剩一半的法寶給轟倒了!
大夥都有點傻眼了,在他們的印象裡,高原上最厲害的修士應該就是讓炯大喇嘛了,可是這些屍體生前的實力,恐怕比著讓炯大師也差不了多少了。
小沙眯著小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由衷的感嘆著:“高原上,藏龍臥虎啊!”
非非皺了下眉頭,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搖頭說:“看仔細著,這些人都不是喇嘛!至少他們修煉的法術,不是喇嘛修持的密宗神通!”
老顧也點點頭,從旁邊接下了話題:“喇嘛沒有用飛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