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心脈連通、小小的心臟開始跳動的那一個瞬間!
萇狸淡淡的嘆了口氣,停止了徒勞的攻擊。原本紅潤的臉色染上了一層虛弱的灰白,先不說她已經竭盡全力,現在神雷距離阿蛋太近了,她再咬牙出手的話,那道天劫神雷就該失業了。
從天劫出現一直到現在,她已經轟出了無數擊神通,每一擊都足以將溫樂陽這種層次的修士砸的粉身碎骨,卻無法阻擋金褐神雷分毫,阿蛋第二次天劫,來的要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凌厲。
阿蛋的小臉蛋抽搐著,眼神裡充滿了恐懼,拼命想要掙動著向溫樂陽那裡跑去,在反覆的掙扎不脫之後,終於嘴巴一扁,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溫樂陽心裡疼得無以復加,身體卻依舊不能稍動,哪怕現在他能出聲,也要罵一聲賊老天!
哭聲與珍珠般晶瑩的眼淚,告訴所有人,殭屍寶寶活了。
神雷就像突然被驚到的蛇,猛地亮出了早已磨得程亮的獠牙,閃電般一縮隨即一探,毫不留情的襲向了阿蛋!就在溫樂陽心底一聲悲嗥響起的,閉上眼睛不忍再看的時候,耳朵裡卻聽到了一聲大笑,歡快、清脆、而決絕的大笑!
一道淡青色的影子,比神雷更快,從玉刀裡猛地掙出,一頭扎進了阿蛋的懷裡,旋即純金色的光芒從阿蛋的身體裡轟然綻放,一座大若山嶽的佛祖法相在金光的勾勒中轉眼成形!
而天劫神雷卻絲毫不受阻礙,就像一把陰狠的刀子,在一閃之間,把那座一眼看透天地慈悲的金光巨佛撕扯了個粉碎,隨即一聲震天價般的大響,佛光與神雷同時消失了。
天色瞬間大亮,冬陽和煦而飽滿的懸在天際,溫樂陽只覺得身體一輕,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天劫就已經結束了,而讓他恨不得嘶聲狂歡、恨不得嚎啕大哭的是,阿蛋那無比委屈而稚嫩的哭聲正唏哩嘩啦的砸進自己的耳朵。
阿蛋滿臉鼻涕眼淚,哭得那個兇啊……
在阿蛋的胸口上,一顆淡金色的佛珠,正在隨著小肚皮的起伏微微的滾動著。
萇狸嘆了口氣,身子微微一晃,把佛珠託在了手心裡,皺著眉頭低聲問:“你這又是為的哪般?他是他你是你,他渡過天劫,以後長大成人,都是他自己,與你無關的。”
溫樂陽也知道阿蛋無恙,伸手把胖小子抱在懷裡,湊到了萇狸身邊,凝神觀看她手心上的那顆佛珠,跟著有些愕然的發現,一張淡的幾乎看不清模樣的臉,正悄然映現在佛珠上。
裹環看溫樂陽湊過來,硬邦邦的聲音裡也帶著幾分惻然,低聲告訴他:“那是今朝和尚!”
今朝和尚的聲音依舊沉厚,但是聽起來卻很遙遠,遠的彷彿隨時都會隨風消散:“那時,我開啟門讓他進來,現在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再出去,這樣的話,和當初不開門有什麼區別……”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但是溫樂陽卻異常熟悉,好像以前在哪聽到過類似的話,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習慣性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萇狸。
萇狸撇了撇嘴巴,低聲對他說:“《這個殺手不太冷》!”
雖然明知道不合時宜,溫樂陽還是忍不住哈的一聲笑了出來,看看萇狸,又看看佛珠,老妖怪也有喜歡看電影的。
今朝和尚也笑了:“我做三味老道的時候,也有機會看看電影的……反正就是這個道理了。”說著,他頓了一下又把話題拉回來:“其實…我不只是救那個娃娃,也在救我自己。千年前我未能順利渡劫,就該重入輪迴再世修行,結果卻寄身在那具邪佞的皮囊裡,雖然又苟活了千年,但是也失去了再入輪迴的機會,只等我為僧時積攢的業力耗盡便魂飛魄散,早晚的事吧!”
當年他未能渡過天劫,本來應該再轉世投胎,帶著前世積攢的業力福報繼續修行,轉生之後必定也能成為一代高僧,如此往復之下,遲早有望登西方極樂的一天,可是陰差陽錯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他的元神之力就是當年積攢下的業力。
這次恢復記憶之後,和尚一直有一個極大的疑問,就是他積攢下的業力不知為什麼已經所剩無幾,按理說他與孽魂邪氣爭鬥千年,業力不僅不會消耗,反而還會增長。在剛才他知道妖僧三斷的逆天所為之後,才恍然大悟,自己的愛徒想要救他,其實卻害了他!
千年養煞種魂,讓他的業力消耗極快,如今已經所剩無幾了,即便找到了新的身體,他也活不了多長時間,到那時候就真的魂飛魄散,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今朝和尚轉生無望,修行無望,本來已經有些憤怒,但是他畢竟是得道高僧,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