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樂陽自從見到錐子那天起,她就一直是這副惹人心疼的可憐樣,不久前在苗疆的時候溫樂陽還和萇狸師祖一起對付錐子,現在哪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你怎麼來這裡了?”
在苗疆錐子重傷而遁不知所蹤,現在居然也現身雪頂。
錐子眨了一下眼睛,一顆晶瑩的淚水在臉頰上一路哀傷的翻滾中,重重的滴落,濺碎成一片晶瑩。
溫樂陽嘿了一聲,堅決不為所動的搖搖頭,猶豫了一下之後,又怕力度不夠,畫蛇添足的補充了一句:“哭也沒用!”
錐子恨恨地一跺腳,倏然身形飄蕩而起,溫樂陽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現在修為不錯,但是在錐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什麼全身蓄力雷霆一擊,都是擺樣子給自己壯膽的。
還好錐子並沒有撲向他,而是抬腳飛踢他們旁邊最粗大的一根冰錐。
清脆的碎裂中,大穿山甲怪叫了一聲,掉到地上之後撒腿就跑!錐子的聲音如切金斷玉般的冰冷:“站住!”
破土就像被施展了定身術,一下子凝立在地一動也不敢動,哭喪著臉說:“姑奶奶,您再把我凍回去吧!”破土平時腦子不好,現在卻明白的很,錐子把自己從冰錐里弄出來,肯定是要拿他來撒氣。
錐子氣鼓鼓的再次斷喝:“回來!”
破土一步一蹭的往錐子跟前走,大眼睛瞪著溫樂陽甕聲甕氣地怒道:“要學我這般,仙子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它現在想死的心都有,要是早知道這守著個錐子,打死他也不會跟著來。
錐子根本不管那套,等大穿山甲走到跟前之後,就像個剛捱了欺負的的小女孩,伸手毫不留情的在破土身上一抓,破土好像一條被砍斷尾巴的大蝦,哀嚎一聲全身抽緊著跳向了半空。
錐子也被他嚇了一跳,攤開白玉般的手掌,上面空空如也根本就什麼都沒有,跟著又滿臉委屈的望向溫樂陽,眼淚吧嗒吧嗒地滾落:“我還沒撕它鱗片,它…它也不是好東西!”隨即伸手一點,一根巨大的冰錐突兀的出現,剎那又把正在半空中翻跟頭的大穿山甲凍在其中。
溫樂陽也快哭出來了,把身體放鬆了下來抖著手:“你…你別再為難其他人,你想要怎樣?”剛才錐子身形一晃溫樂陽就明白了,她即便身負重傷,想要對付自己也不是難事,那麼一會功夫大穿山甲都就被凍上兩次了,自己無論是打是逃都沒啥機會。
錐子看見溫樂陽不再蓄力欲攻,臉上立刻升騰起一片快樂,再聽到溫樂陽的話之後,瞪大了眼睛彷彿幸福來的太突然,就連她自己也不肯相信似的:“你說真的?我想怎樣就能怎樣?”
溫樂陽還沒說話,錐子又扁了扁嘴巴:“我不想怎樣,我就是想問問剛才有沒有不小心傷到你!”
溫樂陽苦笑著說:“你早就知道我在冰面下面,先把我凍住又來問我有沒有傷到我,很好玩嗎?”
錐子咦了一聲,很有些驚訝的止住了哭聲,好像變臉似的換上了一副笑嘻嘻的神情:“變得聰明瞭!”
溫樂陽深深吸了一口氣,雪頂冰冷的空氣讓他清醒了不少,正色的說:“有件事,我要問你!”
錐子受寵若驚的用力點頭,剔透的臉蛋上都是興奮的光彩。
溫樂陽雖然早就看慣了她這副樣子,不過心裡還是莫名其妙的挺高興,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笑意,但是問出來的話卻沒有一絲快樂的味道:“你明知道,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把你弄回黑白島重列鎮妖大陣,為什麼不殺我?”
錐子滿臉的愕然,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會以為我要殺你?我要殺你,早在銷金窩你就死過十次了,到了城隍廟又要死十次……”
溫樂陽嘿了一聲,搖著頭說:“快別算了……我知道你沒殺我,所以我才納悶!”
錐子笑容裡似乎有些無奈:“我想殺萇狸,是為了報兩千年前她擊碎我的大仇;我追殺旱魃,是因為他險些殺死天書;至於樂羊瘦金…嘿,這個老兒不拿我當人,我又何必讓他做人!可你救過我,肯和我笑著說話,我為何要殺你?”
說著,錐子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原先我不殺你,是因為你人不錯,本事又差勁,還救過我,無論如何我也是天水之身凝結天地正氣的神獸,只要不惹我生氣,我才不會隨便殺人,現在就更不會殺你了,我問你,如果有人想殺我,你當然不會答應,對不對?”
溫樂陽點點頭,他當然不能讓錐子死了,雖然現在真魂逃逸,情形變得比以前複雜的多,但是錐子的重要性毋庸置疑,重鎮柳相的前提條件就是保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