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樂陽卻笑著搖搖頭:“沒事,問問他想說啥?”他的功法特殊,身體裡的生死毒根本不用自己指揮,就已經從四肢百骸之間鑽了出來,開始忙忙碌碌修補著他的身體,不用像破土和讓炯那樣,必須凝神忘我,一心一意引導自己的真元。
就算溫樂陽說話或者思考甚至吃胡蘿蔔,都不耽誤身體的迅速痊癒。
現在破土和讓炯都已經五感自封,閉目入定開始指揮真元執行療傷,以求儘快痊癒,進入了渾然忘我地境地,根本不知道身外發生的事情。
非非平時和圖塔吞忒的溝通還算順暢,可是這次跟著對方比劃了半天,非非還是滿臉的納悶,小沙從旁邊沒心沒肺的對著溫樂陽笑道:“看來這次遇上不少生僻詞……”
圖塔吞忒越說越著急,乾脆找了個碎冰塊,蹲在地上畫了個簡單的圖案:一個拳頭大小的圓圈,後面拖了一條長長的尾巴。
要是放在以前,非非一定會喝問他一句:你畫個氣球幹啥?可是現在,大夥在看到這幅圖案之後,無一例外都皺起了眉頭。
小沙的神情也凝重了起來,低聲問他姐姐:“他畫的是…冰隙裡的怪蝌蚪?”
圖塔吞忒畫完之後還不肯罷休,指了指剛畫好的怪蝌蚪,然後把整個人都趴在地上,像條泥鰍似的扭動著身體,蹭蹭的在冰面上向前竄,然後又爬起來,指了指雪頂深處。
就連吉松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帶著幾分驚愕的說:“有個怪蝌蚪,正從咱們腳下的冰面裡向著前面跑?”說著滿臉警惕地看著四周的冰面,不過隨即又冷笑了起來:“讓炯老友說過,這種蟲子是真水至性的怪物,修士的靈識都發覺不了,就憑著你?能發現它的蹤跡?”
圖塔吞忒根本不懂吉松在說啥,裂開嘴巴對著自己的竹竿兄弟憨厚地笑了,露出一嘴白花花的大板牙。
非非卻眯起了秀氣的眼睛,篤定的對溫樂陽說:“圖塔吞忒沒說謊。”
老顧從旁邊咳嗽了一聲,表情挺無奈,小沙哈的一聲就笑了出來,對著非非說:“下次有發現先向領導彙報,溫樂陽又不發你工資!”
小沙一句話,捱了顧小軍、非非和溫樂陽三個白眼,有些訕訕的搓著手心岔開了話題:“圖塔吞忒以前應該沒見過這種蟲子,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畫出來的……”
吉松還不服氣,看樣子平時也是個喜歡抬槓的主兒:“說不定他在山裡遇到過,你們能遇到,他自然也能遇到!”
溫樂陽搖搖頭:“花家術士發動襲擊之前,圖塔吞忒還在破土之前發現異常,也許他真有什麼辦法,能……”說著,溫樂陽忍不住又笑了起來,聯想著非洲代表隊在‘淘汰賽’裡的表現,表情霍然開朗:“說不定,這就是他們的本事!”
溫樂陽真猜對了,圖塔吞忒這支非洲邪徒,論神通論打架都不值一提,但是他們有著比野獸還要更加敏銳的感覺,能提前發現危險,甚至連修士靈覺都無法發覺的怪蟲子,也能被他們發現。
非非卻沒理會溫樂陽的話,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倒在一旁的白袍中年人,溫樂陽也不打擾他,費力的擺動胳膊,對圖塔吞忒做了個繼續的手勢,讓他接著往下說。
圖塔吞忒看見自己被溫樂陽認可,一下子信心大振,往前跑了幾步,在怪蝌蚪之前,又畫了一個極大的圓,伸手指著雪頂遠方,繼續比劃著,這下溫樂陽可沒辦法了,只好把非非喊過來,請她幫著翻譯,兩個人比劃了許久之後,非非才回到溫樂陽身邊,好像有些故意似的,把聲音放開,要讓所有人都聽見:“怪蝌蚪是在追前面的東西,那個東西很大,不過圖塔吞忒也分辨不出來是什麼。”
非非說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始終放在重傷的花家弟子身上,過了片刻之後,非非才再度開口,認真的對著溫樂陽說:“這件事……”剛說了三個字,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忙不迭的閉上嘴巴,又轉向顧小軍,才繼續說:“這件事事關重大!因為,”說著伸手一指花家弟子:“他露餡了!”
那個花家弟子的表情,在溫樂陽等人的眼裡根本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卻瞞不過非非,從圖塔吞忒發現蟲子開始,花家弟子的表情就開始有了細微的改變。
非非也只能看出,他對這隻蟲子和前面那個‘大圈’的關注,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至於具體的原因,也只能嚴刑逼供才可以。
小沙根本就不廢話,抓起俘虜就往一個帳篷裡拖,這個時候,圖塔吞忒突然又嗷嗷怪叫了起來,滿臉惶急的向著眾人不停的比劃,到最後乾脆一跺腳,從口中發出一聲野獸般的長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