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這些崑崙弟子也都被那種怪蝌蚪控制了,只不過溫樂陽還想不明白,這些蟲子就算違反自然法則,繁衍了極大的種群數量,也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弟子都控制,營地裡一切都井井有條,根本沒有打鬥反抗的痕跡。
在幾百道‘饒有興趣’的目光之下,溫樂陽只覺得心浮氣躁,恨不得跳起來破口大罵,牙齒被他自己咬得咯咯直響,在極度安靜的冰蓋之下,異常的清晰。
前後都被剛剛散落的冰岩堵住,兩側只有滑溜溜的冰面,溫樂陽等人已經被困住,不過即便他現在就恢復了體力,也無法攀巖而上,連大穿山甲破土那樣的修為,還在接觸接觸冰壁之後被怪蝌蚪控制的崑崙弟子拉了進去,更毋論其他人了,冰蓋中,就是蟲子的天地!
溫樂陽找不出回到冰蓋上面的辦法,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全身都放鬆了下來,盤膝坐下了,圖塔吞忒一看他坐下了,趕忙也學著他的樣子,盤起腿跟著坐下來,不過黑人兄弟不太會盤腿,坐不太穩當,身子總晃,跟震動手機似的。
溫樂陽趕緊取出傷藥,費力地幫著圖塔吞忒處理傷口,一邊對頸下的玉刀說:“要是能堅持到明天中午,我的身體就能痊癒。”
裹環嗯了一聲,接著問:“然後呢?”
“然後我就破冰,劉正在畫城救過我,我總不能看他門下弟子的屍體,就這麼被蟲子糟蹋!”說完頓了一下,又眯起了眼睛:“反正也上不去,拼拼看吧,也許…是福是禍還不好說!”
這些怪蝌蚪的身體裡含著至性水毒,對溫樂陽是極好的補品,可是真要是衝進冰面,恐怕不等他捏爆幾隻,蟲子就會拱進他的身體,把他也變成行屍走肉。
溫樂陽剛說完,突然一個嘶啞難聽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從十幾米之上的冰面裡穿了出來:“你若衝進來殺蟲,這些道士就真該變成屍體了!”
說話間,那個白袍少年已經抱著重傷無力的同族,從高處的冰面跳了下來。
溫樂陽一愣,顧不上驚訝兩個人突然出現,立刻追問著:“這些崑崙弟子沒死?”
白袍少年小心的把懷中的長輩安放在地上,這才對著溫樂陽點點頭,溫樂陽馬上又追問了一句:“他們…還能恢復如初?”
白袍似乎對溫樂陽已經沒有了敵意,笑著繼續點頭,這個少年本來就長得冰晶雪潤,一笑之間顯得無比純潔燦爛,可是一開口說話,再漂亮的笑容也被嘶啞的嗓音扯碎了:“你我之間,好像有誤會!”
這時候圖塔吞忒才恢復了清醒,充滿警惕地站起來,身體微微躬起,好像隨時要撲向對方,不過他偷偷拉著溫樂陽胳膊的手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實意圖:隨時準備帶著溫樂陽跑路。
溫樂陽這時候才想起來,白袍來之前,自己的黑人兄弟沒叫,側頭滿臉納悶的望著他:“圖塔吞忒,這次怎麼不靈了?”
圖塔吞忒不算傻,雖然語言不通但是能明白溫樂陽的疑問,訕訕笑著指了指自己受傷的腦袋,又指了指兩側冰壁,冰壁中所有崑崙弟子的目光,都隨著他的手指上下移動著。
圖塔吞忒的這個本事不是本能,而是積年累月修煉出來,施展的時候需要全神貫注,剛才他又碰了頭,又見到了幾百個人直挺挺的站在冰裡衝自己不懷好意的笑,早就把什麼蟲子什麼白袍都扔到九霄雲外去了,疏神之下就沒發現人家。
溫樂陽這時候找圖塔吞忒說廢話,為的就是理清一下思路,此刻又轉回頭望向白袍少年,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你的那位長輩不分青紅皂白,趁著我們重傷,發動神通差點把我們都殺了,也是誤會?”
白袍少年哈哈一笑用力點頭:“沒錯,是誤會!”
溫樂陽很想念非非,要是那個丫頭在身邊,一眼就能看出白袍說的是不是實話。
白袍嘶啞的笑了一會,才繼續說:“我要是不想談,或者想偷襲你們,大可不用現身。”
溫樂陽曬然一笑:“等你想到辦法對付我的陰錯陽差,再說偷襲的事情吧!”說著毫不客氣的伸手指了指伏在白袍身邊的那個中年人,陰錯陽差不能用,這個事情關係到所有人的性命,當然不能洩露。
白袍少年臉上的肌肉跳動了一下,又沉吟了半晌,才緩緩開口,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我是看你動手殺了藏民,才知道可能有誤會。”說著,上身微微前傾,清冽的目光直視溫樂陽的眸子:“你若不想談,我立刻就走。”
溫樂陽痛快無比的說了一個字:“談!”跟著從兜裡摸索了半天,把自己的新手機摸了出來,開啟了錄音功能,他還想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