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宗的家緊靠王城西南,距離鳩摩家並不算遠,且他身為文王,乃是大夏文官之,前些時候被被人搶了幼子許仙,數月以來,心思漸漸沉靜下來,愈顯得陰沉。一聽鳩摩家被人滿門滅絕,裡面還有幾個從中央皇朝石鼓書院遊學至此的儒生,連大儒趙方同的兒子都被殺死,聯想到自己兒子被搶,立刻就本能的覺得兩件事情中似乎有些什麼內在的聯絡,是以立刻派人來請清微先生見面。
他心中實在恨極了王禪,正要藉此查明一切,好去接著找王禪麻煩。
許文宗雖不事修煉,不懂神通之道,但修身養xìng也是行家,知道事已至此,想要從王禪手中奪回許仙,只能依靠清微先生這些能夠飛天遁地的練氣士。之前他大兵圍困翠屏山,結果吃了一個大虧,若不是赫連鐵樹最後還顧念一點jiao情,臨走之際也把他帶走,只怕現在也被王禪黃泉之水chou了生魂,死在山下。
“兇手殺人,從一開始,到退出王城,不過是極短的一段時間,鳩摩家上上下下一萬幾千人,連同集賢館中招募的眾多門客,其中擁有神通的奇人異士至少也有兩三百人,竟然連反抗都沒有,便被一起殺死了?”
許文宗聽到手下來報,心中倒chou了一口冷氣,暗暗咒罵王城中的許多練氣士都是廢材,居然任由兇手來去自如,無法攔阻,加上上一次還有那王禪闖進自己府中,肆無忌憚,更是莫名憤怒。
“先生,上師,本王有禮了,快請落座!”轉眼之後,許文宗府上走進兩人。
稍稍寒暄了兩句過後,許文宗也不多說,立刻就步入了正題,“自從百日之前,妖人佔據城外翠屏山煉法以來,我大夏宮闈內外,都是人心惶惶,今又生此等慘事,兇手之殘忍,簡直天理不容。兩位都是王城中修為最精,法力最高的仙師,身居無上神通,有降魔之力,眼下鳩摩家萬人慘死,干戈巨大,人王已經命我居中策應,要城中一應仙師統統聽命於清微先生調遣。只要抓到兇手,其他一切用度,都由陛下供給,不知二位以為如何?”
清微先生,搖動羽扇,含笑不語。他本來就是大夏人王派來查探的,居中用力,也不用許文宗說話。
倒是那婆羅門教的羅摩奴深深的看了一眼清微先生,心中暗暗打算:“這毀滅鳩摩家的兇手,不論神通手段都是厲害無比,而那吸取人體內精血元氣,化作乾屍的法門似乎就是吠陀經末頁記載的七殺化血之術,若真是此法,只怕和那在陰山隕落的元屠老祖也脫不開關係。而且我知道,鳩摩家的祖先就是被這人降服收為奴僕的……,如此一來,細細思想,果然也是事有因。”
“再者,前些時候,鳩魔什師弟曾經暗中請來法海師兄,所謀也不知何事,但自那之後,法海師兄就被人打散了靈識,只剩下一縷真靈被雷峰塔帶回大爛陀寺,雖被聖者梨俱吠陀出手救治,卻也始終不見效果,也不知還能恢復從前記憶與否?然後,鳩魔什師弟也一去無蹤……,既是這樣,還不如藉助大夏一國之力,加以調查。這文王之子本應該是我教下護法,算得上是有些緣分,如今顯然有結納之心,不如順勢結jiao了,日後行走在東夷各地,也能方便許多。”
這世界妖魔鬼怪並存,人類若要自保,就要修真練氣,自上古時代至今,統一的稱呼就是練氣士,講的就是修煉內息存真,以求的長生不老。但天下的練氣士,不管什麼來路,總還是在這一個世界中,認真說起來都還離不開世俗的供養。
強如六大聖地之流,阿鼻血海還要有三千魔門使喚,覆地神廟也有天下信徒供養,落日宮鎮壓東夷,更把大夏王朝當成牛羊來放牧,至於閻魔道更是直接,乾脆就自己建立了一個山陰鬼國,奴役萬民群鬼,自給自足,休養生息。
剩下的道家祖庭八景宮則是一直高高在上,虛無縹緲,宛如浮雲,世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倒是那最後一支統轄天下群妖的天妖聖地“北俱蘆洲”,幅員廣大,無邊無際,其中妖族多親近自然,靠的是天生地養,和其餘幾處都有些不同。
除此之外,其餘各大門派,卻就不行了!世俗王朝,得天地氣運,均有強盛之處,哪怕許多宗門遠在深山老林之中,也總要有些來往jiao易,互通有無,否則一個個門派浩大,動則弟子門人數萬,人口眾多,那許多的飛劍法寶,又從哪來?
不到成仙,人就是人,再大的神通也要受到各方面的束縛,眼前的例子,便如同中央皇朝中那許多不聽調遣,不願歸順的各家門派一樣,短短几百年間,都不知道被剿滅了多少,如今似是清微先生和大衍真人這等元神早成,度過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