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看,便見那平臺一側,一株老松樹下,正有一頭戴金箍如蓬的胖大頭陀,手搖蒲扇,半臥在一張雲之上。
這頭陀方面大耳,獅鼻闊口,一雙眼珠,顏…碧綠,滿臉的橫加上身軀大,雖然身穿僧袍,手把佛珠,一副佛打扮,卻是坦腹,身邊還放了一口碧光閃閃的戒刀,叫人一看,就是渾身一涼,忍不住倒ou一口冷氣。
生的好不兇惡
“頭陀你莫要唬我,若說你參的是野狐禪,歡喜禪,我還能信你幾分,可你金光頭陀殺生吃嗜酒如命,佛戒律幾乎被你破了個遍,怎麼還想成佛不成”
耿jīng忠顯然和這頭陀十分熟悉,說起話來也是沒有半分顧忌。
“莫要廢話了,我來找你是要告訴你,那元屠老祖的傳人已經現世,如今正在東夷,距離此地也不甚遠。真空道的紅陽尊者暗中帖,要廣邀同道對付他。我有心參與,卻又怕算計不jīng,便來邀你和我同去。正好天下殺劫將起,你在這山裡也窩不了多長時間了,與其坐等劫數從天而降,還不如主動應劫,拼出一條生路來”
耿jīng忠隨即就將自己這幾日來,碰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話說這金光頭陀,原本也是個大有來歷的人物,雖在佛卻非人類,同猛虎禪師白額侯一樣,全是世間妖物得道,為一方妖王。所不同的是,白額侯命苦,被覆地神廟這等聖地的高僧大能拿住,不得不做了人家的巡獸,“看家護院”,想跑都力不從心。
而金光頭陀卻是乾脆化形為人,打著投身佛改過向善的旗號,主動拜進了大千佛唯識宗的下,數十年後,學得一身本事。然後一日之間,翻臉相向,趁著夜將唯識宗建在中央皇朝境內的一座“懸空寺”,上上下下,幾百口和尚,全都吞吃了了事。再招兵買馬,聚齊了一干ia妖,剃度為僧,自己做了方丈,迎來送往,專吃香客,把個佛清淨之地得烏煙瘴氣。
隨後,過不多久,東窗事,這頭陀在中央皇朝待不下去了,就只好跑到東夷大夏境內,搖身一變,戴上金箍,化身頭陀,躲在金光中,閉不出。
不想去和耿jīng忠,臭味相投,相jia莫逆
“到底還要出去走一遭,平白費了我這麼多年的大好時光”這金光頭陀人生的兇惡,說起話來卻不急不躁,只在地上翻身坐起,一手拿了戒刀橫放在膝頭上:“元屠老祖在yīn山隕落,覆地神廟封山不出,想必那些唯識宗的禿驢們也都要戰戰兢兢,不敢下山,再來抓我了……加上落日宮主也閉不出,我就覺得你們天巫殿要有所動作了,只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而已。”
“另外,你說的那人我其實早就知道了,昨日崤山一帶大震,方圓三千里的地面全都沉下,就是那人闖進了鳩摩家的地宮,和紅陽尊者,東海虯髯客,金許仙,和合雙仙幾人,一場大戰所致。”
“哦?難怪昨日我也覺察不對,原來是找上鳩摩家了。這王禪睚眥必報,委實心狠手辣,箇中緣由,大抵就是因為那鳩摩家王城的一支,曾經暗算過他,如此便要滅人滿耿jīng忠轉了轉眼珠,想到阿旃陀,頓時也明白了幾分,不由啞然失笑。
“這都是ia事,死不死和我也沒甚關係。只是這麼一來,我苦等此地百年,眼看就要找到的風后秘藏可就全都前功盡棄了。”
“莫非……?”耿jīng忠吃了一驚,“你是說,紅陽他們另有所圖?”
“不錯”金光頭陀沉下臉來,點了點頭:“我得了唯識宗真傳,所以知道,當年白蓮宗鼓吹末法,詭言白蓮ua開,彌勒降世,因此不見容與佛各宗,被趕出中土,為躲避追殺,才在東夷紮了根,其中一脈,演變至今就是現在的真空道。”
“原來如此,想不到真空道的來歷竟是這樣佛雖然脫胎於婆羅教,但如今聲勢壯大,宇宙星空,無數世界,都有其蹤影,尤其是覆地神廟更秉持地藏根本,坐鎮在yīn山之巔,以一己之力,壓制住阿鼻血海與山yīn鬼國兩大聖地,實力之強,想想就叫人心驚膽戰。好在yīn山一戰,覆地神廟受創最重,已經封山閉不理世事,若不如此,只怕那真空道也真不敢這麼大張旗鼓的跳出來,搞風搞雨。那無生老母多年不見於世,只怕早把心思打到了風后秘藏上,鳩摩家不過是她手裡一顆棋子罷了。”
“這話說得不錯”金光頭陀哈哈一笑,兩隻環眼中,隱隱見得一對金黃…近乎赤金般得瞳孔,樹立著形成一條細縫,變得好不詭異,“真空家鄉,無生無死,也就是佛所說的往生淨土,真空道非要特立獨行,不但改弦易轍,以nv子為,而且篡改教義,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