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眼中便如同憑空閃過兩道厲閃,又如同是黑夜中掠過長空的兩道流星,光芒刺眼,壓的那百丈鼎爐中的血光都顯得黯淡了許多。
“王禪,我就是元屠,這一座太上玄靈北斗天宮的主人,你心中若有什麼疑問,就儘管道來”如同金鐵交鳴,玉石撞擊般的聲音鏗鏘傳來,那高臺上的那人竟然對王禪微微笑了一笑,隨即盤膝坐下,自眼神中射出無盡星光,“阿鼻呀阿鼻,你處心積慮要滅我道統,卻想不到早在多年之前,我就將北斗天宮送入了星空之中,留下一具分身應變,如今我的傳人跨界而來,卻正是叫你的一切算計都落後一步了哈哈哈哈”
元屠忽的放聲大笑。王禪也迎著這位元屠老祖的眼睛凝望過去,兩人眼光一碰,頓時火花四濺,齊齊綻放出一道光芒。
這種光芒,就是修道人心中堅定不可摧毀,勇猛精進的向道之心,是無可阻擋,不能羈絆,欲與天公試比高的執著念頭,是一種在什麼境況下都能保持一顆道心不動不搖的決心,也只有如同王禪這種心性堅定到了不可思議境界的人,才能形之於外湧現出這種內外合一的目光。
也只有擁有了這種心性念頭和決心的人,才能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過程中一直笑到最後。
面對著眼前這強大無比,宛如諸天星空一般神秘莫測的元屠老祖,王禪心中這時候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和緩和,一切諸如恐懼,害怕之類的負面感覺都隨著兩人之間這第一眼的對視,被他遠遠的拋到了九霄雲外,忘記的一乾二淨。
全神貫注的打量著高臺之上的這位元屠老祖,一頭長髮垂在腰間,臉色紅潤白皙,雖然長得高大異常,看起來卻一如是十**歲的翩翩少年,一雙眼睛,清澈見底,宛如夜空深邃,唯一給人以不協調感覺的是,這人似乎已經活了無數年代,少年人一般的臉龐上,隱隱透出的滄桑和冷厲,就彷彿是腳下的這一座北斗天宮般,擁有一股子與生俱來亙古不變的氣息。
這種氣息,悠遠而漫長,蒼涼而古老,強大且空洞,便如同是那站立在九天之上俯瞰眾生的神明,雖有人氣,卻沒有一絲一毫人的**。
忽然間,目注元屠老祖,王禪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覺,那是自己當初第一次修煉七殺化血刀的時候,第一次溝通頭頂的星空,接引下七殺星力,那一種源於星辰本源巨大荒涼,冷漠暴戾的感覺,便如同眼前這人一般無二。
這位北斗天宮的祖師,竟然以一己之力,叫人生出如同諸天星辰一般,無法挪移無法抵禦的感覺。
“我來到這裡,果然是因為你的緣故但為什麼要選擇我呢?這個世界上比我強大的多得多的人,還有許多。”王禪抬頭看了看坐在高臺上的元屠老祖,忽然輕輕的笑了一下,隨即腳下挪移,幾個大步便跨越數千丈距離,一抬腳也踏在了高臺之上。
“我不習慣別人俯視著我,也不習慣仰望著別人”腳下的高臺,清澈如同明鏡,一塵不染,王禪的腳剛一踏上去,就踩出兩個腳印,可王禪如同未見,嘴裡只淡淡的說了一聲,便一屁股跌坐在了原圖老祖對面。
兩個人,就對面而坐,相互平視。元屠老祖盯著王禪面無表情的看了一會,突然把眼光一收,頓時又是一陣如同刀槍齊動般的鏗鏘大笑,隨著他的笑聲,大殿正中的那一座鼎爐之中登時火焰飛騰,呼呼作響,隨之元屠老祖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來:“你就是你,和別人自然是有些不同的。當年為了找到你的下落,我分化元神與諸天萬界之間,或是為帝王,或是為凡夫,身入輪迴千百世,這才在冥冥中窺探命運長河,找到了你的一點蹤跡,如今時候一到,你自然就會回到我的身邊。”
元屠老祖話音稍稍停頓了一下,“命運長河,無邊無際,每一瞬間每一剎那都在不斷的衍生出無窮變化,自古以來,就沒有誰能夠徹底看穿,但你我有溯世之緣,生來便有因果,因此我才能在元神遨遊之中,感應到你微弱的存在,這才事先依此做下種種安排,終於時辰一到,你自己便跨界尋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我這一脈,自我而起,隨性而發,你也無根無源,沒有牽掛,到了何處都是既來之則安之,何況你求道之心極為堅定純粹,這世界正合你的所求。”
王禪聞言之下,心中若有所悟。原來這北斗天宮只不過是元屠祖師隨性所創,求的是個隨心所欲,隨遇而安,至於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似乎還有一些玄妙,難怪見他之時,陌生之中也有些熟悉,心中卻全然不怕,沒有半點畏懼之心,還能以平常心態面對。
“你說的不錯,不管是在這裡,還是地球,對我而言其實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