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跡斑斑的青銅油燈,甫一入體,立刻就落在王禪心頭之上,與那一朵黃豆粒大小,已經萎靡不少的乾靈真焰,合在一起,瞬間放出一道道紅光,把個王禪身體內外,照的通透,好似紅玉水晶一般。
卻是王禪吞了沈雪衣的元神魂魄,只道此刻才有一些時間,仔細瀏覽,不但得了遊仙觀中許多修煉的法門,還將那天心燈的駕馭之法,瞭然於心。如今心念一動,立刻依法而行,當即就使得天心燈與乾靈真火合二為一,重複舊貌,引入體內,放出道道紅光,一下就嚇得那十八頭猛鬼連連驚呼後退。
那一朵乾靈真焰雖然已經被木妖鬼母凝聚無數鬼氣陰力,中和火氣,威力下降不少,沒了剛一開始時候的狂暴本性,但太乙門的天心燈本就是首陽山赤銅之精所煉,一盞油燈,看著不起眼,實則稟性純陽,最能溫養火力,只有兩者合在一起,才能發揮出最完美的效果來。
而之前沈雪衣之所以要單獨剝離真火,所圖者也不過是要藉著乾靈真焰的霸道本性,以最快的速度煉化木妖鬼母罷了,心思並不純粹。否則只要他法力足夠,頭頂天心燈,純陽之氣瀰漫周身,只憑木妖鬼母的本事卻也不一定就能把他怎樣。
“我精修秘法,爾等又在我體內,心裡打的什麼主意,真以為就能瞞得過我?”王禪此時五臟之中,精氣滾滾,天心燈落在心頭,正與他心臟上那一朵火中金蓮隱隱相合,才一落在上面,心火上衝,真火下降,兩般火氣居然是連成一體,難分彼此。天心燈的燈芯上,乾靈真火呼的一聲竄起多高,來回跳躍,狀似歡喜,彷彿真將這裡當成了新家。
一時間,火氣湧動,紅光到處,散發出一陣陣的陽和之氣,叫王禪渾身都是一暖。
“居然還有這等妙處”王禪也沒想到,自己只是將天心燈納入體內,就生出這般變化來,不由大是驚喜。
想了一下這才明白,卻是他萌發於五髒之中的五行變法拳,被體內大量的木氣,陰氣滋養,昇華變化,肝脾心腎都於原來的兩肺一樣,生出了一道與太白精氣一般的先天之氣。而五臟之中,心屬火,心氣一生,火氣升騰,自然會和稟性純陽的天心燈產生某種神秘的共鳴。
如此一來,這寶貝也算是徹底的換了主人,被他心火溫養,時時祭練,就算太乙門想召回去都不可能了。
紅光照耀之下,飛鐮等惡鬼頓時無所遁形,天心燈上放出的陽和之氣,向來群鬼辟易,雖然還傷不了這些千年老鬼,但火光一照,卻也叫他們渾身上下都難受的要命,頓時聚在一起,大驚失色:“道友手下留情我等本非仇敵,無冤無仇,何至於此呢?道友若不放心,我等便可在此立下心魔大誓,只要脫身出去,立刻就遠遠離開,絕不敢做任何不利於道友的事情。”
王禪卻不說話,只哈哈一笑,一把就將那插入石中的元命神幡拿在手中,在眉心之間翻找來了屬於木妖鬼母的那一份記憶,稍一思索,便張口咬碎舌尖,連噴了幾口鮮血在幡面上,隨即用手一搖,登時血光湧動,鬼哭神嚎。
與此同時,在他體內天心燈突然火光大盛,四面八方都是紅光火氣,逼得飛鐮等十八頭猛鬼身不由己順著他的嘴裡便吐了出去,正落在元命神幡的血光之中,片刻之後,就只見十八道黑煙凝結成索,憑空落下一刷,便將群鬼全都刷落到了旗幡之中,化作正反兩面十八頭青面獠牙的惡鬼圖籙。
這十八頭惡鬼,全是木妖鬼母手下,法力最為精深之輩,只是在王禪體內,受他轄制,發揮不出來所有法力,又被天心燈剋制,身不由己,等到發現不妙的時候,人已經落在了元命神幡中,被幡上九陰落神砂束縛,陰火煉魂,再也掙扎不得了。
他們之前被木妖鬼母奴役,還只是屍骨上的本命靈光被禁錮,雖然不得不惟命是從,但無事之時卻也還有幾分自由,而現在整個鬼體都落在元命神幡中,精氣陰魂全被妖幡掌控,一念之差,這才知道相比之下,王禪竟是比木妖鬼母狠辣了一萬倍。
日後,除非王禪能偶然大發善心,主動解除禁制,放他們離開,否則這些猛鬼便全都要生生世世落在其中,永遠無法掙脫。
不說這些惡鬼失去自由,是在元命神幡中如何咆哮不甘,單說王禪現在,一口氣理清了體內所有威脅之後,盤膝跌坐在地上,只把心意全都內斂到眉心深處,打熬命性。
以烽火狼煙吞噬體內精氣,逐一煉化提純,注入其中。
白天以墓室之中的陰氣木氣祭練,晚上接引星煞入體,轉化元能,灌入元胎,就在木妖的洞穴中,足足祭練了三天三夜,這才將原本屬於沈雪衣,木妖鬼母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