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起在耳邊,將羅雲的心神頓時拉回了房間裡。羅雲望著近在咫尺站立的美貌少女,情不自禁的回問道她的名字。
“呵呵,沒事,叫我楚夢蝶就行。”
“楚姑娘好,是你將我救起的嗎?”
“是。”楚夢蝶只答了一句。
其實不用想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羅雲還是不自然的問出了這句話,想來應該是沒什麼話講吧。
弄清楚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羅雲沒有立馬下跪道謝,也沒有痛哭流涕的感激不已。
羅雲只說了一句,且聲音生硬。
但只這一句,就比的過其他千言萬語。
“感激的話我不會說,也不必說。一句話,有什麼困難處,我即便是不惜生命也會全力相助。”
不需太多說辭和誓言,因為這一句已夠了。
羅雲的表情安然無表情,而話中的語氣卻是萬分誠懇,不帶一絲做作。
楚夢蝶也頓時呆住,她沒想到少年的身體雖殘,心卻是倔強與固執的,倔強固執的讓人不忍去傷害。
楚夢蝶的母親精通醫理,能眼觀病情,手把經脈,耳聽器官。
雖不算神醫,但至少比那些平凡庸醫要強上許多,且不可同日而語。
楚夢蝶的母親步小煙走到羅雲床邊,揭開棉絮,用手探了探羅雲的手脈,然後以手輕輕摸了摸了羅雲的膝蓋。
步小煙眉頭緊皺,神色難看。
見了如此情形,楚夢蝶忙問道:“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孃親你倒是說啊。”
“丹田已毀,經脈不全,骨頭鬆散,這……實在……”
實在什麼步小煙卻已經說不出來了,也不忍再說。
羅雲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雖說知道自己丹田已毀,不能再習練武技,但心裡卻抱著一絲希望,期望奇蹟的誕生,難道丹田毀了就真的不可習武,那也說不定,誰說丹田毀了就不能習武了,世界上總是有一些奇蹟的。
殊不知年紀尚小的他對事物總是抱有一絲美好,丹田毀了,那的確是不能再習武的,就算在這世界上到處搜尋,也搜尋不出這麼一個天生奇才,史料記載中也從未被提起過有這麼個人才。
“那豈不是說,羅雲再也無法習武了?”楚夢蝶對於習武不習武倒是不太在乎,沒有表現出太過驚訝的表情。
“那他應該能像普通人一樣去生活吧?至少行動自由。”
步小煙沒有說話。
楚夢蝶也不再說話,她也不敢望著躺在床上的少年,她怕她一個憐憫的眼神就打擊到他,讓他從此越發不振,從此失去活下去的動力。
可羅雲又不是死人,她們的對話他自然能聽得見,雖然她們並不是有意讓自己知道的,就算刻意隱瞞下去,也終會知曉的一天。
早知道和遲知道其實都是一回事,痛苦都不可能減掉。
難道真是天意如此,讓我羅雲從此變作一個連自身都不能料理的絕世廢人?!
羅雲躺在床上,嘴唇緊閉,牙卻狠狠咬著。他恨!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讓自己摔下來,然後摔下來又沒死?!
這豈不是奇恥大辱!
一旁,楚夢蝶小聲與她母親發出細小的聲音商量著。
“娘,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你不是醫術超群嗎?!能不能儘量想個辦法讓他站起來,我看他性格倔強要強,他恐怕真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恐怕會有輕生念頭也說不定。我不希望我們白救了一個人。”楚夢蝶幾近央求道。
步小煙沉吟了片刻:“方法倒也不是沒有,可是這方法卻很極端走險,那幾乎是相當於要了他的命,所以我不太贊同這種做法。”
楚夢蝶問道:“那到底是什麼方法?說說總可以吧。”
“我只能說極度危險,這從前從沒人敢這麼輕易試過。他不是丹田毀壞,經脈寸斷嗎?我這裡有一個祖傳的秘方,便是以二十八種奇毒混合而成,然後浸泡在藥液中。”
“孃親是說羅雲要浸泡入那樣的毒液中?!”楚夢蝶一臉惶恐地驚奇道。
步小煙點了點頭,表示預設。
“天啊!這也太可怕了,那浸入其中的人豈不是要被劇毒攻克而死,豈不是死得猙獰恐怖極了?!又怎麼會復原人的體質呢?”楚夢蝶歪了歪頭,以示懷疑。在她看來,二十八種毒藥浸泡在一起,人泡在裡面,即便是大羅神仙怕也經不住毒性的侵入;更何況孃親還說了,那可不是一般普通的毒藥,那可是二十八種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