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孫玉頓時啞然。
查仁瞪了查信一眼道:“我老要飯的卻不管什麼後話不後話,從今日起,咱們且在船上候他三天,三天不至,咱們再另做打算。”
王寒梅櫻口一張,尚未來得及說話,查仁已自沉聲說道:“老要飯的心意已決,丫頭不必多說廢話。”
王寒梅一見查仁神色,哪敢再說什麼,忙又將已到唇邊的話兒,咽回腹中。
杏仁雙目神光炯炯,一掃諸人,面色一沉,又道:“你們這些老少娃兒聽著,三天之內,不準輕離此船半步,更不準擅自人島找尋柳娃兒,尤其你們幾個丫頭,設若敢私自結伴離船,莫怪老要飯的翻臉無情,將你們一個個逐出門牆。”
話聲一落,轉身大步向船上走去。
一番話兒,聽得四女丁香暗吐,秀眉深蹙,互覷一聲苦笑,不敢多言,隨著查仁身後,姍姍向船上走去。
諸人自然魚貫上船,剎那間,沙灘之上只剩下老漁人孤自一人,目光凝注島上,雙手合十,神情激動地哺哺說道: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早說柳少俠福緣深厚,吉人天相,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日落日升,日升日落,轉瞬已是兩天過去。
兩天之內,柳含煙依然訊息渺茫,蹤跡不見。
諸人已是佇立船頭,眺望島內兩日一夜未曾閤眼。
尤其仲孫雙成、王寒梅、陸菱豔、狄映雪四女更是滴水粒米未進。
四女不肯進艙,堅欲仁立船頭眺望個郎,諸人軟硬兼施勸說無效,只得陪著她們性立船頭,任憑風吹日曬,夜露溼透衣衫。
然而望穿秋水,個郎依然蹤跡渺渺。
諸人堆滿愁容的臉上已是抹上一層憔悴神色。
不但擔心柳含煙,同時擔心四女。
四女神色形態更是令人望之心酸,潸然淚下,諸人心中憂慮、焦急、難受、憐愛俱陳,簡直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偶爾覺得面頰上癢癢的,順腮流下,鹹鹹的,是淚。
四女一個個花容憔悴,形骸消瘦,烏雲半已飛蓬,一任海風吹拂,人兒卻似四尊石像,不言不動地佇立船頭。
慘白的面頰上,秀眉深蹙一線,妙目呆滯無神地凝注島上,清徹深遠的眸子也失去了昔日的動人光采,而且紅腫若杏。
一夜兩日來,面頰上淚痕從未乾過;衣襟盡溼,是珠淚所致,抑或是夜露太重?兩者俱是?
溼了又幹,幹了又溼,已不知多少次數z
情!愛情!玄妙而無物足以比擬的刻骨深情。
愛情!使得四位風華絕代,容光煥發,明豔照人,恍若天仙小滴塵世的玉女,吹彈欲破的嬌靨,一泓秋水般妙目,失去了昔日的光采。
代之而起的是令人望之心酸的憔悴、消瘦。
喜聞個郎無恙,千里迢迢,長途跋涉,越山渡海地遠來孤島,只欲見心上人一面,以慰刻骨相思,然而希望落空,滿腔喜悅化為烏有之際,這種無形打擊,無比刺激,怎能是一個有靈性。有血、有肉、痴情的人兒所能受得了的?
人非木石,誰能受得了這心靈的打擊,何況又加上風吹、日曬、露溼、水米未進?
儘管她們有著超人的武學,精湛的內功,然而,武學予內功只能給肉體上某種抗力,卻無法受得了心靈上的無形刺激!因為她們的芳心盡碎,柔腸寸斷啦。
又是日落日升,一夜過去,不但柳含煙依然蹤跡渺茫,即是孤島上一絲風吹草動也無。
就在第三日早晨,旭日東昇之際,四女消瘦嬌軀再也負荷不了這無形重壓,而致弱不禁風,搖搖欲墜。
請人人目斯情,更是痛心萬分,查仁喟然一嘆,走至四女面前,語帶硬嚥地說道:“丫頭!這是老要飯的第九十五次勸你們啦!勸你們不行,求你們總可以吧?你們難道真的忍心看著我們這些白髮蒼蒼,即將人士的老人跪在你們面前麼?”
四女憔悴的面頰上掠過一陣抽搐,紅腫呆滯的雙目中,撲籟籟的墜落數串珠淚,但卻霎也未霎一下。
陸菱豔面頰上泛起一絲令人望之心酸的淒涼徽笑,有氣無力地道:“大師伯,您老人家應該明瞭豔兒等此時內心的痛苦,這種痛苦,是世界上一切痛苦所無法比擬的,您老人家更應該原諒豔兒姐妹這種大逆不道的抗命行為,在師伯眼中也許認為豔兒姐妹太以令您傷心,恕豔兒斗膽,這種傷心實難比擬豔兒姐妹心中萬分之一,豔兒曾經對師伯稟告過,我們一定要站在這兒望到他來,因為這世界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