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姑娘在此一招中,便已看出眼前這位俊美絕倫的年輕人,功力絕高,自己師兄較之相差太遠,一見師兄二次撲上,攔阻不及,心中不由一緊,方自暗道一聲:“要糟!”
倏見柳不肖雙眉挑處,一聲不屑朗笑:“不知進退的東西,權且再饒你一遭兒,還不與少爺回去。”
依然瀟灑異常的右掌向外微微一拂。
一絲勁風也無,宇文俊卻是又自一聲悶哼,身形二次飛退。
字文俊二次被擊後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目中兇光連閃,顯似心中怒駭已極。
倏地,驚怒猙獰之態一斂,轉顧紅衣姑娘說道:“師妹,柳朋友絕學驚人,愚兄自嘆不如,甘拜下風,請速進莊稟報師父、師叔迎迓貴客。”
此言一出,柳不肖不由一怔。
紅衣姑娘神色微微一變,方自嬌籲一聲:“師兄……”
宇文俊面上陡地掠過一絲狠毒笑意:“師妹,愚兄的話,你難道不聽麼?快進莊去吧!”
紅衣姑娘人目這一絲狠毒笑意,心中不由一懍,深注柳不肖一眼,嬌靨陡地微起一陣抽搐;暗一咬牙,飛身上馬,頭也不回地率領三名青衣少女策馬馳人莊門,轉瞬不見。
可惜柳不肖自二次迫退字文俊後,仰首望天,狀至悠閒地默數白雲,宇文俊與紅衣姑娘的神色卻是一絲也未看見。
字文俊目送紅衣姑娘馳人莊門後,面上掠起一絲得意笑意,轉眼一看柳不肖竟背向莊門地抬首望天,目中兇光一閃,暗暗獰笑一聲,向著莊門八名抱刀大漢微一呶嘴。
其中站得離柳不肖最近的一名微一頷首,悄無聲息地飛撲而上,向著柳不肖當頭砍下。
就在黑衣大漢一柄鬼頭刀距離柳不肖頂門不到半尺之際,柳不肖神態依然,茫然未覺。
宇文俊大喜,一聲得意獰笑方要脫口而出。
柳不肖突然一聲冷笑。
宇文俊暗一咬牙,揚聲喝道:“黑衣大膽,還不住……”
“手”字未出,倏聽黑衣大漢慘嗥一聲,如遭重擊,鬼頭刀脫手飛出,身形跟著彈起,如斷線風箏般飛出四五丈外“叭達”一聲墮地不動。
宇文俊近在颶尺,卻是連人家怎麼出手都未看清,暗暗一嘆,急步走至柳不肖面前,不等他開口便自拱手滿懷歉意地莊容說道:“字文俊律下失嚴,不想這東西竟敢暗使偷襲,使柳朋友受驚,‘二龍莊’威名增羞,字文俊更感不安,讀犯之處,字文俊代為謝過。”柳不肖一怔,方待答話。
字文俊目光一掃五丈外黑衣大漢屍身,怒哼一聲,說道:“該死的東西,真是死有餘辜。”
話聲一頓,轉顧另外七名黑衣大漢喝道:“爾等還不快將他屍首抬走,站在這兒做甚?”
七名黑衣大漢神色驚駭中,聞喝身形齊齊一顫,忙不迭地飛跑過去,抬起同伴屍身一擁而去。
這一連串的變故看得柳不肖大惑不解,心中一絲疑忖方自升起。
字文俊已自轉身賠笑說道:“柳兄功力怕不已至爐火純青地步,小弟委實佩服的緊,現在且請至莊中奉茶,敝莊主早已恭候俠駕多時。”
至此一頓,神色一黯,喟然一嘆,又道:“其實關於數百條漁民性命一事,乃是有關雙方世仇二也委實難為外人所諒解,柳兄此番進莊,若能諒解敝莊主苦衷,化干戈為玉帛,小弟倒要時請教益呢!”說完,又是一聲輕嘆,狀似不勝痛苦感慨。
柳不肖一見宇文俊誠懇之情溢於言表,再見對方痛苦感慨神情,已感不忍。再一憶及對方被自己兩次迫退,復又擊斃一名黑衣衛隊,對方竟能不記前嫌,更感歉然,復一聽對方說出世仇,苦衷,以為數百條漁人性命不過是冤冤相報下的犧牲品。
雖然頗為愧疚地報以款然一笑,但隨又莊容說道:“雖然在下如今對貴莊不無歉疚,但貴莊報仇手法也顯太以慘話猶未完,宇文俊已自連聲說道:“是,是,柳兄教訓的極是,敝莊主也正因此事而心中難安,走,咱們進莊吧,想必敝莊主正在焦急異常地恭候俠駕呢!”
話聲一落,也不等柳不肖答話,便又自一聲:“小弟在前帶路。”
隨即轉身急步向莊中走去。
柳不肖睹狀心以為宇文俊是怕進去遲了引起莊主責難,自己如今對宇文俊已不無歉疚,豈能再讓他為了自己受到責難?望著字文俊背影搖頭,遂自大步跟上。
二人步履之間甚為快速,在宇文俊領路下左彎右拐,瞬間已是老遠。
一路行來,柳不肖遊目所及,“二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