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一口道兵。
開礦,簡直就像是賭石。
一刀生,一刀死。
但是。
戰族的噩夢依舊沒有過去,眾多掌兵使不死心,懷疑還有主礦存在。
於是,戰族也就只能繼續挖礦。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一年。
礦洞內,每一天都有戰族的子民累死。
厙也曾經去礦洞看了看,但曾經那些狂熱崇拜他的族人,眼中只有麻木。
甚至還有被折磨的受不了的族人跪在他面前,求他這個戰王救救他們。
可惜,厙什麼都做不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狩獵,儘可能讓族人們能多吃一口肉。
可惜的是,掌兵使的戰鬥,徹底將戰族的土地打成了一片白地。
不僅是戰族,整個生物鏈都被破壞。
每一次,他唯有跑上萬裡,才能找到獵物。
感知到這一切,孟夏也源自心底的惶恐。
道兵真的是太霸道了,那場戰鬥都過去一年多了,但這片大地竟然都沒有復甦的跡象。
要知道這可是天地元氣無比豐沛的遠古天地!
要是後世,這片土地可能直接化為沙漠,寸草不生!
更讓厙惶恐的是,或許是因為身體被萬道爐之火燒了一半的緣故,這些灼傷根深蒂固。
他一身的戰鬥力下降的厲害,身手、感知,都遠不如曾經敏銳。
厙每天辛苦打獵之餘,則持續和萬道爐的火毒抗衡。
可惜。
傷勢不見好轉,反而持續惡化!
時來天地皆同力,遠去英雄不自由。
還不到四十歲的厙,開始有了英雄遲暮的跡象!
但是。
他不能倒下,他還需要打獵!
厙咬牙堅持,在抗衡火毒的同時,還要時刻打獵。
但不管如何,戰族依舊徹底斷了脊樑骨!
三年後。
大地開始慢慢回春,但百姓的日子依舊不好過。
因為,掌兵使們依舊不死心,尤其是當礦洞中挖出大拇指大的神礦後,幾大皇族再次催促挖礦的步伐。
厙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繼續徵調族中的丁口。
這一次,就連許多孩子都進入了礦洞!
一時,沸反盈天。
而厙這個沒用的王,也成為了民眾口誅筆伐的物件!
礦洞造反了,數百個監工被殺死,礦洞直接癱瘓。
器族的主事憤怒無比,血腥鎮壓了這次反抗。
並讓厙親自主持處刑!
厙痛苦無比,但沒有任何辦法,生生按照器族主事的要求,剝下了上千位曠工的骨甲。
對於戰族而言,剝下骨甲就相當於人族被活生生剝皮。
礦洞再次恢復秩序,但厙在所有戰族的心中,都成為了叛徒、惡徒。
而厙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儘可能組織人手打獵,或者自己去打更多的獵物。
儘可能保全族中的孩子們!
但是。
孟夏能明顯感受到,厙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萬道爐的火毒,幾乎侵入骨髓。
厙曾經舉世無雙的骨甲,也開始褪色!
時間流逝。
轉眼,就是十年過去。
曾經滿目瘡痍的戰族大地,重新恢復活力。
戰族內部,新舊交替。
老一輩精銳幾乎死絕,新生一代也因為過渡勞累,死傷慘重。
新生代越來越無法忍受厙這個為虎作倀的庸王,反對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
最重要的是,大地上道兵的痕跡越來越少,第三代戰族已經徹底忘記了道兵的恐怖。
也因此,讓他們記憶最為深刻的,反而是厙那一道道徵丁令。
厙簡直就是屠龍少年變成惡龍的典型!
在民間的口碑,簡直比臭狗屎都不如。
厙越來越蒼老,越來越沉默寡言。
無人理解厙的苦悶,更無人理解厙的恐懼。
每當夜深人靜,厙望著夜空,經常一站就是一整夜!
每每長久佇立之餘,厙就忍不住喟嘆一聲,長長的說出了“道兵”兩個字!
唯一能夠理解厙的,或許就只有孟夏了。
沒有親眼見識過道兵的威力,就永遠無法理解道兵到底在這個時代擁有怎樣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