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錯身行遠時,步驚仙心有慼慼,不由自主的想起北靈山的點點滴滴,滿懷唏噓……
‘可惜我步驚仙註定為神魂意志而活,一切私情都只能在此之後,大師兄,師父常言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許你我敵對便是註定的天意吧……’
沒有言語的錯身而過,凌落也同樣唏噓感懷。
‘我凌落何其有幸,人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但我凌落得了兩個。非是我凌落太過執著於過去,只是人生在世,許多事情必須無愧於自己。北君既不惜為紅顏觸我逆鱗,我凌落也只有狠心絕義。這又是否師父在世時所常說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夜風吹過,兩人錯身而過的道路上塵土陣陣飛揚,風過後,又靜靜落下。
鄭凜然的大帳外,步驚仙駐足已久。
其實步驚仙還沒走到大帳外時,鄭凜然就已經知道他來了。
帳內的鄭凜然一直心亂如麻。她理當制止這種輕浮的、荒唐的事情發生。然而她回到大帳不久,竟然鬼使神差的交待下去,讓別人都不要來打擾,甚至不許人靠近大帳。
她如此交待,本該接受帳外那個男人的到來,偏偏又猶豫掙扎、難以下定決心。
‘他為何站了這麼久還不進來?……他若真的進來了,本宗到底該讓他走,還是……’
步驚仙一點也不著急的站在帳外。他知道鄭凜然不是用蠻橫霸道到底的方式就能俘獲其心女人,但他有信心,帳內的女人一定會首先開口,她的遲疑和猶豫不會太久。
鄭凜然漸漸等的不耐煩,她覺得北君早就該直接闖進來,也不必累她煩惱如此之久。
“北君準備在帳外守門一夜?”
“本君當然不會為人守門,但本君也不喜歡一廂情願。假如宗主並無情意,本君立即就走,永不會再打擾宗主。本君所以靜等至今,為的只是希望宗主理清思緒,有所決斷。如今宗主可否告知——本君該進來,還是回頭?”
帳中的鄭凜然暗覺氣惱,怪他如此可惡,非要逼的人把低頭承認才肯進賬,然而此刻的舉動就讓她覺得十分羞愧,好似個傷風敗俗、不要臉之極的放蕩女人了,如何還能說的出那種話呢?
‘他若真走,怕就再不會來了……’
“夜深風寒,有什麼事情北君還是進來再說吧。”鄭凜然終究委婉的表示了態度,還是無法說的直接。
帳外的步驚仙知道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事實上這話等於是叫他進去。當即不再遲疑,邁步走入大帳。
帳內一團漆黑,沒有火燭燈光。隱約可見鄭凜然端坐桌案旁,明亮的眸子裡閃動著不安的光亮。
步驚仙邁步過去,一把攔腰將她抱緊懷裡。此時此刻,他已經不需要再兜兜轉轉。
鄭凜然佯作勃然大怒狀道:“本宗只是請北君入賬說話,假如北君如此無禮,就請退去!”
步驚仙早非昔日阿蒙,知道鄭凜然這話不過口是心非,淡然道:“凜然既已請了本君進來,本君豈會如此離開?”末了又微笑道:“非是本君太過心急,一則是對凜然思慕已久;二則是怕再等下去魏軍已經兵出低山關。”
鄭凜然羞怯難當,又無力掙脫他的懷抱,聽著他表露情意的言語,聽著他胸有成竹、滿滿自信的運籌帷幄。一時竟然心跳的如同隨時會蹦出身體。
步驚仙也沒有給她矛盾的機會,吻落她唇時已經將她抱上大帳內的床榻……
鄭凜然對男女之事沒有經驗,步驚仙成婚已久。被抱上床榻之後,鄭凜然哪裡能抗拒得了他?不久便迷失在情慾之中,渾然忘記其它。
這番沉淪,直到不知過去多久之後,聽到遠遠傳來的軍卒‘投降不殺投降不殺’的威嚇高喊聲時才恢復清明。便才意識到她早已赤裸了身體,女人的貞潔早已被身上的男人所奪,身體已經被這個男人所佔據。
看著身上男人在黑暗中的輪廓,眸光。體驗著因為這個男人而產生的愉悅情慾,片刻前的些許抗擊之心,突然消弭殆盡。她知道自己已經被這個男人俘虜身心,已經變成了他的女人。
回憶著過去有限的會晤,這時想到的全是身上這個的男人那些、讓她為之讚賞的優點,也就越發的覺得歡喜,越發的願意沉浸於此刻的情慾。直到身心疲憊不堪,再懶得動彈一下手指時,她才從情慾中漸漸掙脫,感覺到大帳此刻的靜謐。
她已經變成一個女人,再非是貞潔之軀。莫名的懊悔讓她難過的幾欲落淚,然而清醒的現實提醒她一切已經無法挽回。她只有面對現實,面對身旁的